安知锦跟在他身后踏了出来,只见这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,水晶玉璧为灯,珍珠为帘幕,范金为柱础,无数的蜡烛映照着金碧光辉的室内,亮如白天,乃至让人感觉有些晃眼。这极尽豪华的程度,比起太后的延寿宫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屋外已是深夜,统统的喧闹声都已闭幕,只剩下一片沉寂,全部皇宫更是早已堕入了甜睡中。
这事,如果换了之前,她只需求一走了之,分开这盛京便可,天大地大,秦辉就算身为太子,也不成能派人天涯天涯到处搜索她。
“难不成?那店铺本来是太子殿下统统?”安知锦听他这么说,心下了然,不然的话,秦辉如何能够会晓得她想要买下那家店铺呢?他应当还没闲到会去监督她的境地。
“不必了,太子殿下有话就直说吧,太后还在延寿宫等着本妃。”安知锦是没甚么兴趣听他在这里讲甚么含沙射影的大事理的。
踏进东宫,映入视线的便是几株郁郁葱葱的紫檀树,与枯黄的草皮构成了光鲜的对比,在这一片冷落之色的夏季,不由让人感觉面前一亮。紫檀树下,一条由白玉铺成的巷子直直延长到宫殿前,就连殿前的台阶也是由此铺就而成的,从殿内披收回的暖黄色烛光映在了白玉阶上,闪烁着温润的光芒,顺着巷子走近宫殿,只见檀香木雕镂而成的飞檐上金龙腾云驾雾,无不彰显着皇室贵胄之贵气。
安知锦看了一眼那几箱金光闪闪的金条,人活着,钱是赚不完的,可自在倒是无价的,如果用这么多金子买她这一辈子的自在,那她亏了。
“你可晓得你为甚么几次三番前去,那掌柜的都不肯将店铺卖给你……”秦辉见本身的话起了感化,心中不由得一阵对劲,他就晓得,这天下上没甚么不能用钱拉拢的。
但是这些事情的本相到底是如何,他却一无所知。
安知锦望着天上的那轮孤月,深深吸了一口气,顺着原路返归去延寿宫。
“本太子既然肯对六皇妹说这番话,必然是看得起六皇妹的,你又何必妄自陋劣,这般谦善呢?”
“不美意义,你想说甚么,我没兴趣。”安知锦说着,目光移到了他拉着本身胳膊的手上,“深更半夜的,太子殿下和您亲弟弟的王妃拉拉扯扯的,就不怕招来别人的闲话吗?”
但是现在,有幕王府和安侯府在,她如果躲了,那秦子铭和安侯府的人要如何办呢?
安知锦皱起眉头,抬眸望去,只见穿戴一身明黄色宫服的秦辉从院内缓缓踱了出来,他嘴角微扬,眸光通俗,直直地看着安知锦。
秦辉没有答复她的话,却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白底黑字的纸,摊开给安知锦看,“这是六皇妹你心心念念的地契,如何?”
“既然六皇妹是个利落人,那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。”秦辉弯下腰,那小榻中间摆着几个大箱子,看起来非常刺眼,也不晓得内里装的些甚么。
“父皇他每日衣食无忧,世人都捧着他,他要钱做甚么,再说了,这事,不会有人那么蠢,跑去奉告他的,本太子深居皇宫,这朝野高低,哪个想求见父皇的人,不都得先过了本太子的眼?”
四下打量了一番,安知锦俄然看到上首的青玉抱枕小榻上,铺着一张丰富和缓,色采斑斓的皋比,她不由眉头一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