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是有憬悟,那你弟弟呢?你不管他了吗?”在王府的这些日子,安知锦看得出,程秋韵对她弟弟是至心疼爱的。
程秋韵闻言,站起家,迎上了她的目光,一双乌黑的瞳孔深不见底,几近要与四周的暗淡融为一体。
“只要你知错肯改,我就把你留在我身边,并且还会善待你和你弟弟。”安知锦看着她脸上的惊奇之色,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,她晓得,颠末此次的事今后,程秋韵是不会再叛变她的。
安知锦摇了点头,弯下腰将她扶了起来,“我如果想要你的命,早就要了,何必比及现在,我明天来,是带你回王府的。”
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你不但是为本身而活的?除了你本身,你另有程星野这个弟弟,你可曾想过,如果你有了甚么事,他该是甚么了局?你口口声声安抚本身是为了他,实在你抚心自问,你如许做,真的是为了他吗?你当时为甚么不成以奉告我,为甚么不成以向我乞助呢?难不成你是感觉我一个王妃还斗不过几个小毛贼吗?”
那一年多里,她变卖了家里统统的东西,要在农忙的时候帮别人收了一个月的麦子,才终究从镇上请了一个郎中来给王氏看病,那郎中看了以后,说王氏身材衰弱,需求调度,便开了一个药方剂。但是她家穷得连郎中都请不起,又如何能够有买药的钱呢?
她当时内心极度气愤,她非常地恨她那不成器的爹,恨不得拿把刀砍死他。但是仇恨之余,她也非常惊骇,好不轻易有了一个像亲娘普通心疼她的人,如果连王氏也不堪忍耐一走了之,那她的日子岂不是又回到了之前那般暗无天日的黑暗中了?固然每日看着王氏过着又穷又惨痛的糊口,但是在这件事上,她是有私心的,不管如何,她都不但愿王氏分开。
“错了,”谁知安知锦听到她的答复,却不对劲地摇了点头,“你的错不是偷了太后所赐的圣物,孤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美意,而是错在你已经忘了你是为甚么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的。”
从那今后,不管别人再如何欺负她,她都不再还手还口,只是冷静地忍着,因为她心中很清楚,本身家没钱,如果把别人打伤了,赔不起。相反的,她还但愿别人动手能重点,如果将她打伤了,还能上门讨几文钱。
“你在这牢里待了足足有半个月了,可晓得本身错了?”
“万事必有因果报应,我天然做了,早就已经做好遭报应的筹办了。”程秋韵说着微微闭上了眼睛,这十几日来她过得浑浑噩噩,在一片黑暗中度过,此时看着安知锦的粉白裙摆,竟然感觉有些晃眼。
她爹一怒之下,当众把她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,几近半条命都没了,还口口声声叫着要将她卖进青楼去。那找上门来的人家,见她被打得奄奄一息,又清楚她爹常日里好赌的性子,晓得她家确切拿不出这钱,心中起了一丝怜悯之心,承诺不究查了,她这才逃过一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