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想,许姨娘不由冒出了一身盗汗,账册被她晓得事小,苏玉衡如何获得账册的事大!
莫非……她院子里有人泄了秘?
苏玉衡垂了垂眉,掩去眼中的嗤笑,当她三岁小孩呢!
沉默半刻后,许姨娘终究忍不住开口了。
许姨娘这么一想,嘴角忍不住冷冷上翘。
“你们都出去!”许姨娘对着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道,她自个儿扶着塌沿坐了起来,这会也不装了,她晓得本日苏玉衡有备而来,本来叫了这么多人出去,是想让大师看看苏玉衡如何对待一个病着的姨娘,也好传出去给她添上一条罪名,说来也奇特,自她被撞养伤以来,她倒是好生了好久,都没如何闹动静,乃至温馨地将近让人健忘这么一小我,是时候让府上的人重新记起七蜜斯的罪过了。
这些日子,她也细想过,许姨娘能把持她母亲的嫁奁应当不止是她本人贪婪,想必背面有祖母的授意,她记得听锦娆说过,这些年苏府已大不如前。
“只是,不晓得七蜜斯如何对库房的东西记得这么清楚,你说的这些我竟是都没如何重视呢?屏风仿佛是有的,也不晓得是不是蜜斯说的那些?”许姨娘这是想摸索她。
大老爷苏亦仁靠着祖上的余荫在大理寺谋了一个郎中,二老爷苏亦铎赋闲在家,偶尔管着府内的一些店铺谋生,做做买卖,三老爷也就是苏玉衡的父亲倒是还算独立重生,凭着本身满腹才学在昭文馆当了一个学士,一年有半载在外游历说是撰写处所风景浅显志甚么的,只是说得好听却没甚么得脸的处所,更不消说有任何进账了,四老爷苏亦庭更是一个风骚萧洒的胚子,固然在都城有些名声,可多是纨绔之流。故而南苏比北苏差得越来越远,乃至于近几年端赖北苏提携过日子!
被激愤了,老是功德!苏玉衡淡淡一笑,伸手擒起小案上的茶炉,自顾自给本身倒了一杯茶,她握着那天青色均窑瓷杯,内心悄悄揣摩她这句话的意义。
许姨娘顿时眸光一寒,一股戾气直冲心头,本日苏玉衡的平静闲适像钩子一样勾出了她心底沉郁好久的肝火!
“蜜斯本日来的目标,我已经晓得,只是蜜斯晓得,这嫁奁是老爷叮嘱我打理的,老夫人也让我摒挡三房的事,我人微力轻,天然有出不对的时候,蜜斯说的那头面,我再去找找,如果找到了,我找来给蜜斯用!”
要不是没找到,就说有丫头偷了,你又能如何?许姨娘抬着眉打量苏玉衡的神采,想看看她甚么反应。
第4章 讨要嫁奁
苏玉衡还是笑着,有种如沐东风的闲情,悄悄看着她笑,只是眼底却无涓滴笑意,“姨娘,这话也不新奇……”声音缓缓如幽凉夜水。
苏家分南苏和北苏,固然只隔着一条巷子,正门相对而开,只是两边倒是完整迥然的地步,北苏和南苏的老爷子是堂兄弟,早很多年前分了家,本来分家时府内气象都差未几,只是这十几年来,北苏老爷子退下来前是尚书右丞,如何大老爷官拜户部侍郎,得当今圣上宠幸,府内人弟也出众,应上科举的有两个,一家子人兴欣茂发。
而南苏却恰好相反,老爷子死得早,端赖现在的老夫人卢氏当家,几个老爷固然还不错,到底差能人意。
世人出去以后,屋子里像一下子被抽暇了般,氛围冰冷而呆滞,唯有榻前烧着那盆炭火飒飒作响,许姨娘不开口,她也不开口,苏玉衡淡淡望着茶炉里袅袅浮起的热气,目光有些怔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