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不是刘沁月，刘沁月已经死了，是被她亲眼看着活生生烧死的，已经死了，已经死了……
季阳这会儿烦得要命，也懒得跟季乾多说，把他赶走后，倒在椅子上，一会儿想到昨晚的画面，一会儿又想到刚才公公的流露，只感觉头疼欲裂，一下子竟像老了十岁。
后院的柴房外，守着两个下人，千雁使了点银子，便出来了。
季梓身子渐渐倾下，用心靠近萧氏，“是啊，我是鬼，我是替季梓来找你的索命鬼，她说你天理不容，那年她才七岁，才七岁罢了，你晓得剑刺进她肚子的时候，她多痛吗？一个七岁的孩子，甚么都做不了，只能趴在死人堆里，哭得眼泪都干了，嘴里还一向在喊，娘啊，娘，救梓儿，梓儿好痛啊，梓儿不想死，梓儿想娘啊……”
季梓皱起眉，这个和她刺探的有点出入。
此时柴房门再次被关上，萧氏这才渐渐看清面前两人的面貌。
“爹，我们不归去，我们要见娘。”
几近是前提反射的，萧氏扑上去，满脸狠戾的嘶吼道，“贱人，我就晓得当初不该留你，你是返来报仇的，你个祸害，你个灾星，和你的贱人娘一样，你们都该死，都该死！”
遵循白飞的调查，刘氏的死，就是萧氏一把火做的，为甚么却不是？
季梓，是季梓……
季阳面色发冷，“我亲眼瞥见的，那奸夫也亲口承认了，另有甚么蹊跷，就是阿谁贱人不守妇道，我已休了她，你不消再说了。”
她踉跄的爬起来，一张口，一股血又喷出来，她吓得又软在地上，大哭起来，“你这个贱人，我明显已经杀了你，丢你进了乱葬岗，为甚么你还没死，你不成能还没死，你是谁，你不是季梓，你是鬼，你是鬼……”
不，也不是季梓，她是刘沁月，是阿谁贱人……
季乾昨晚衙门有事，没返来睡，成果明天一早就听到下人来报府里出事了，他连洗漱都没来得及，就赶返来了。
面前的女人，穿戴三色纹络的云丝衣裳，倾城的脸上，含笑嫣然，悠漫得意，而她手上，正捏着一圈黄绸，上面纹着沧海九龙，那是圣旨。
说到那小人时，季菱清楚看了眼还候着中间的一应妾侍。
她渐渐靠近，眼神诡谲阴沉，“我是鬼，你真聪明，一猜就中。”
“被你害死的人可感觉你甚么都敢，你敢为了争宠，杀死正房嫡妻，你敢为了肃除后患，把七岁的孩子一刀破膛，你敢为非作歹，杀人夺命，你另有甚么不敢？”
“噗嗤。”一道轻巧的笑声，打断萧氏的哭嚎。
季阳却想，包管甚么？昨晚他都亲眼瞥见了，他也亲身鞠问了，那贱人与那砍柴工早就眉来眼去一年多了，真正产生干系是在近几个月里，觉得瞒得紧没人晓得，却不想天都不谅解她，让他昨晚逮个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