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惊奇地问凉辞：“他是谁？如何也中了那种骇人的蛊毒？”
好大的架子。
我不长于虫蛊，就算是略知一二，达到类似结果，在那些人跟前也是班门弄斧。除非真的中毒，不然不成能做到天衣无缝。”
“你......你如何会......莫非你是狂石大人的部下？”
我奉承地靠近他耳边，凑趣道：“真没想到，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，京中六扇门，天下第一神捕的部下，想想就威风。早晓得，我就不消提心吊胆这么多天了。”
父亲书案后端坐了一人，不过二十六七年事，在桌前几颗夜明灯流光溢彩的映照下，面若敷粉，目若丹凤，眼梢如神来之笔，微微上挑，光彩流转，水光潋滟，瑶鼻樱口，不点自丹。最点睛之处，还是眉间一点朱砂痣，猩红欲滴，带着三分娇媚三分妖娆，使得整张脸都格外活泼明丽起来。
我刚想点头，蓦地间内心一凛，冒出一身的盗汗，惊呼道：“此事行不通的，千万不成！”
易容术？我不免有些别致，早就听闻过此种江湖不传之秘，如同巴蜀地区的变脸普通，施术者能够窜改本身的面貌，变更成别人模样，以假乱真。更有奇异者，兼修缩骨之术，能够窜改身形，仿照别人声音，令人雌雄莫辨。此术在江湖上也只是传闻，被平话先生传得神乎其神，没想到竟然真有精通者。
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就那般僵在了脸上，整张脸都变幻了色彩，乌云密布，阴沉地泛出绿光来。
“为甚么？”
凉辞便紧抿着唇，不敢笑出声来：“你我豪杰所见略同，盛名之下，不免不符。”
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瞅，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伤害地眯起来，兴味中转眼底，悠然道：“可惜了这副花容月貌，竟然是个结巴。”
我当即猜到了七八分他们的企图，问道：“莫非你们是想让他如许混进那些贼人当中？”
“他并未中毒。”我必定地说：“只是有些神似罢了，莫非是打扮出来的？”
我万分委曲地对着那狂石大人轻飘一礼：“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，绝无半分阿谀，如果有何言语不当之处，请大人包涵。”
恰是凉辞。
狂石缩了缩脖子，嘻嘻一笑，对着凉辞道：“我这仿佛有些喧宾夺主了，过分抉剔不太好，拼集着喝这个茶水便能够了。这些光阴，你也来回驰驱辛苦了，赏你坐下说话。”
狂石仿佛是听到了我俩的窃保私语，臭着一张脸，面无神采，轻咳一声，嘲弄道：“二位可不成以稍晚一些再话旧，我们先将案情切磋一番？”
那日所见黑衣人，脸部皮肤上面仿佛有虫子在不断的爬动，牵涉得脸部肌肉抽搐变形。而此人，固然大略看起来，五官扭曲，但是皮肤倒是生硬机器的。
父亲迷惑地打量凉辞一眼，又看看我：“你们竟然都是了解？”
凉辞居高临下地扫了狂石一眼，面无神采，不咸不淡地问：“你肯定？”
父亲一走，方才还正襟端坐，摆足了官威的狂石当即松垮了下来，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的靠背上，柔若无骨。他傲慢地抬抬下巴，表示我坐在书案下首的椅子上。
我天然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，冲着笔挺地站在他身后的凉辞对劲地挤了挤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