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里可涓滴听不出一点可惜之意,相反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林大哥从袖口取出一方手帕,递到我的跟前,小声指责道:“看你每次老是喜好逞能,就不能慢些饮吗?”
身后两名度量乐器的女子见状有些幸灾乐祸地掩嘴轻笑,聘婷道了个万福,一张口便如黄莺娇啼:“良辰美景怎能少了才子佳曲扫兴呢?奴婢给几位公子蜜斯存候。”
我正欲开口扣问,还要等甚么人,就听到环佩叮咚,一片莺声笑语。抬眼一看,有四五位花枝招展的女人,着罗裙纱衣,手里执了竖笛玉箫或是度量琵琶,一起娇笑着正袅袅娜娜地翩但是至,曲线小巧,若隐若现。
林大哥伸脱手,想推开两人,倒是不知该如何动手,那里都是肉,渗入着含混的肉香味道。
林大哥的神采也变得乌青,挣扎了两下,那两名妖娆的女子反而缠得更紧,恨不能将身子挂到他胸前去。峰峦叠嶂,凹凸有致,又只披一层薄如蝉衣的轻纱,在三月末清冷的夜风下,瑟瑟颤栗,显得楚楚不幸。
我想起刚才凉辞挤眉弄眼地同小二低声私语,恍然大悟,鄙弃道:“本来是你绝望,的确无耻!”
凉辞阴阳怪气隧道:“真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那一身甜腻的香气令我刹时就没有了胃口,将一双筷子忿忿地摔在桌子上。
我内心就感觉父亲荒唐,既然让我来作陪,怎地又叫了这些脂粉女人来,如果纯真地弹曲吹打,添个雅兴倒也罢了,一看她们那穿戴打扮,就晓得必定不是端庄谋生的女子。搔首弄姿,污声秽语的,我在这里,岂不难堪。
我迷惑地看了一眼凉辞,问道:“那些女人如何只缠着林大哥,不过来把你的嘴堵上呢?”
凉辞对劲地向我眨眨眼睛,嘴里却在喊着冤枉:“真的是冤枉得很,你那林大哥脱手那般短长,我已经是拼尽了尽力,应接不暇。”
凉辞此时格外安闲起来,仿佛俄然有了胃口,挑了一口醋鱼放在嘴里,嫌弃地说:“还不及你做的烤鱼好吃,怕是代价还贵得离谱,下次再也不被骗了。”
说完也不待我们答话,横笛在唇畔,兰花玉指变幻,一曲婉转流泻而出。
凉辞摸了摸鼻子,认命地问:“你林大哥喝花酒的钱我也一并出了,你可对劲?”
就在我还在为此伎俩震惊时,那酒壶在半空中竟然碎裂开来,酒花向着四周飞溅。
凉辞并不气恼,笑吟吟隧道:“林兄孤负了我的一番美意呀,我只是感觉我与青婳一起谈天说地,唯恐萧瑟了你,以是忍痛割肉寻了这湖畔最标致的几个美娇娘来陪你喝酒听曲,倒是吃力不奉迎,平白遭了你们曲解。”
林大哥此次并不再用手接,只侧身避过。那象牙箸与手帕却在林大哥身后全都变成了粉末,被风飘落进湖里。
林大哥固然极是气恼,却仍然稳定温润明朗的形象,只冷冷一笑道:“修罗兄如果晓得怜香惜玉,怎地掏了银两又将人家谦让给我。我林某无福消受,还是还给你吧。”
凉辞却仍旧坐在原地泰然不动,将方才林大哥递给我的手帕向上一扬,扭转着将碎裂的酒壶尽数包裹起来。
我内心不悦,面色上自但是然就带了出来,闷头将手里的一杯杨梅酒一饮而尽,喝得有些急了,忍不住咳呛了起来。
“酒满福满,幸运完竣,林兄可要接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