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双手一紧,捏成了拳头,紧紧盯着柳微然。只见她满身都在微微颤抖,背脊绷得笔挺,头高低垂起。
“我娘她每日都对着窗口的一盆君子兰垂泪,说那是父亲最爱的花。固然她不肯奉告我您的身份,但却将关于您的一点一滴都细细讲给我听,盼着我有朝一日能够到您身边来承欢膝下。”柳微然目暴露记念之色:“您最爱吃的是鲫鱼汤里头的鱼皮,最喜好喝的茶是碧螺春,用墨只用休宁墨……”
“父亲,正如姑母在厅前冤枉我一样,统统的无中生有之事只要一层层地究查下去,总会有马脚的。再说,此时如果将人送到官府里头去,丢了柳家的面子还罢了,毕竟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。只是……”长安设了顿道:“只怕是这事情鼓吹开来,让母亲给晓得了,她产后衰弱还没调度过来,千万不能受气啊。”
才说完这四个字,长安拍了拍胸口道:“既然不是,我就放心了,这年代,乱攀亲戚的但是很多呢。”
柳温明听到柳微然口口声声叫着爹,心中也不由肝火渐生,脸上已显出八分的不耐来,转头对柳晏道:“父亲,我们不必再问下去了,这两人清楚是感觉我们顾忌着柳府的颜面,不敢将人送官究办,这才胡言乱语起来。”
“姐姐,你不晓得。卢二娘,她并不是我的生母,她只是我娘生前的老友,”开口的还是柳微然:“我娘,我娘几年前就死了。不过她死前把甚么都奉告我了,柳老爷真的就是我爹。”
“爹,爹,您如何能不认我呢,我为了找您吃了多少苦啊。”柳微然越哭越大声。
她神采哀戚,柳温明见了结涓滴不心软,抬起脚利索地将人踢开,语气峻厉:“这位小女人,你虽是救过我,于我有恩。但也不能这般胡言乱语。”
她定了放心神,正要开口,却听到长安先一步说道:“微然,你这话是甚么意义?你既然并非是我们柳府的丫头,那天然与我们没有甚么干系,便也算不得家事。难不成,你还与我们沾亲带故不成?”
柳微然目光闪动,神情变幻,听了柳晏的问话几主要张口都还是将话咽了下去。
“长安,”柳温明沉下脸来:“你问的都是甚么话?这里不是你应当待的处所,快回房去。这对母女为父天然会送到官府里头去。”
柳微然涨红了脸:“谁乱攀亲戚了?我本就是货真价实的柳家人。”她低头看了看还伏在地上的卢二娘,咬了咬牙,昂首望向柳温明:“柳老爷就是我爹!”
柳微然猛地跪到柳温明面前,抱住他的腿,泪眼婆娑:“爹,爹。我是您的女儿啊。”
“不晓得你娘每日都是如何思念我父亲的呢?”长安饶有兴趣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