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温明听她提起母亲,一时有些怔愣。
直到“笃笃笃”的拍门声响起,柳晏才动体味缆子,转过甚来冷冷道:“出去。”眼睛倒是往柳明月身上看去,眼神带着绝望,余下的就是长安看不懂的安静了。
柳晏向来珍惜羽毛,洁身自好。便是柳明月与他不靠近,自小耳濡目染这类狷介之气。也不至于会成为现在这般暴虐不足,手腕不敷的模样。
封蝉下认识地今后缩了缩,道:“去哪,去哪儿……”
长安从速在身后捣了捣柳温明,提示他不要开口。
柳晏和柳明月话中的意义,当年真正设想撤除封友嘉表妹。使得柳明月如愿以偿的,恰是祖母……
柳明月喘着气,面红耳赤地持续道:“旁人家的嫡出蜜斯,哪个不是被千娇万宠着。就是毕生大事,也有父兄做依傍,早早地就选定了快意郎君。我呢?我呢?!”
“当年父亲不是没为你操过心,为你选的都是忠诚可靠之人……”柳温明说道。
长安在柳温明身后探出头来。见柳明月已现出癫狂之态,所说的话也是毫无顾忌的。
恰好柳晏像是沉浸在窗外的风景中一样,动也不动。柳温明几次想要开口叫他,都被颜氏轻拉衣袖给止住了。
柳明月的脸上带着一股决然之意,两边脸颊因为牙关咬得太紧都突了出来。
“父亲……”柳温明终是不忍,见柳晏铁了心,也出声要讨情。
她自从重生以后见到柳明月母女,便一向有一点不解。若说封蝉品性不好是因为柳明月教养无方,那么柳明月的品性又是从那边学来呢?
她说着说着又嘲笑起来:“父亲官居太子太傅,所打仗的青年才俊也不知凡几,就是未曾将女儿的婚事放在心上。兄长底子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,文不成武不就,半点也希冀不上。这也就罢了,我本身寻着了意中人。自家的父亲不但不帮,还要我收了这份心机。若不是有母亲在,我只怕是要孤老平生了!”
“你怕甚么?”柳明月沉下脸来,“难不成你要被抓去做尼姑不成?走!你的婚事我都已经说定了,我们去投奔你婆家就是。”
封蝉却像是生了根普通定在当场,不肯挪步。她就是再骄横无知,也晓得如此无媒无聘就去投奔还没正式订婚的人家,是一件荒天下之大谬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