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长放心中盘算主张,叮咛翠羽:“你去祖父那边探听探听他本日可在府中,如果在的话,你就通禀一声,说是我想要见祖父。”
“云屏说她进府以后,封大人和封夫人干系就不大好,封大人有三个姨娘,此中一个兰姨娘是向来得独宠的。幸而这三位姨娘多年未曾有孕,封夫人的位子才坐得稳稳的。谁晓得本年,那兰姨娘俄然晕倒,请了大夫说是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。封夫人一气之下才带着封蜜斯返来投奔娘家的。”
长安道:“嬷嬷不消绕弯子了,你是母切身边的白叟,也如长安亲人普通的,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长安笑笑:“一气之下?我看我这姑妈啊,不闹得阖府不宁,不闹的那小妾流产她是不会罢休的,如何会一气之下就远走都城呢。”
长安道:“这也是天然的,那你可密查到甚么了?”
绿衣在前面笑她:“瞧她那欢畅的模样……”
颜氏这么多年在都城周璇于贵夫人之间,心机小巧,更何况与柳明月素有过节,不会不防着她。长安自忖,本身一去恐怕是画蛇添足,反而要被柳温明怒斥一顿,说她不知和睦家人,小小年纪就胡乱猜忌。
“这两日,奴婢跟着珑绣姐姐一起去客房那边服侍,只是封夫人同封蜜斯倒不如何喜好我们近身,只是让我们两打理一些外间的事。”
“珑绣姐姐不晓得,她受了封夫人的冷待心中不舒坦,每日见到封夫人也只是冷冰冰的,更不会同那些仆婢多说话。”
青纹一向在旁看着不插言,直到桂嬷嬷去了,才行到长安面前来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慢慢道来。
长安从速接口:“嬷嬷说的甚么话来,现在母亲腹中的子嗣是最要紧的事。父亲固然脾气好,但是有人想要伤害母亲的话,他是毫不会心软的。嬷嬷见过的事情比长安多很多,这该如何分派人手,如何防患已然,尽管去做就是了,谅也没人敢说甚么。”
长安见父亲一返来就对母亲嘘寒问暖的,会心一笑,识相地退了出去。桂嬷嬷把她送到院门口,脸上现出踌躇之色。
桂嬷嬷懒怠理她,自顾自地喝茶。玉芽受了萧瑟,又不敢再问,瘪了嘴退到一旁。
“谁说不是呢,那些特产我是碰都不敢叫夫人碰的。”桂嬷嬷满脸的嫌弃。
青纹道:“这奴婢就不知了,云屏说的就是这些。厥后奴婢又偷偷听到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在同她筹议,要趁在京的这段时候帮封蜜斯寻小我家。”
“不来也好,免得打搅母亲。”
说了一会子话,柳温明就带着浑身的风雪返来了。自从颜氏有孕以后,他将能推的应酬都推掉了,实在不能推的,也是仓促走个过场就回府。
“嗯,姑母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。”长安赞道,“只是,如果只是一气之下回都城,顺带着相帮表姐物色个好人家,那为甚么当日家宴之上只字不提?固然祖父对姑母心有芥蒂,但到底是血肉嫡亲,这点忙不至于不帮的。”
玉芽捧了杯热热的茶递给桂嬷嬷,高兴地问道:“嬷嬷,后日就是除夕了,这两日可就要发赏银了?”
长安点点头,思虑半晌,站起家来筹算去清潭院把统统奉告母亲,让她存一存防人之心。但刚站起来,旋即又坐了下去。
玉芽恋慕道:“老太爷身边的大管家就是翠羽的大伯,她能经常见到亲人,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