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晓得这话是在说柳微然了。柳温明刚正的性子,天然是接管不了柳微然,但柳晏的话又不能不听。长安至此才完整明白,宿世的柳温明为何一向对柳微然不冷不热。
此人走到长安、钟柯琴、白咏絮面前,躬身施礼,笑眯眯隧道:“三位蜜斯久候了,主子是皇后娘娘殿前的梁内侍,奉了娘娘之命来驱逐三位蜜斯的。”
“长安,长安……”钟柯琴的马车也到了,她掀起马车的帘子,朝长安挥手。
马车缓缓起步,达达的马蹄声伴着车轱轳转动的声音,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。
“长安拜别祖父,父亲,母亲,”长安向面前的三人慎重地行了一礼,“此去经年,长安不能日日奉养于膝下,祖父和父亲母亲定要私行保重。”
“不是说另有位蒋晴吗?如何没见到人?”白咏絮问道。
“钟姐姐,你也到了。”
长安正要开口,却被一道稚嫩尖细的声音抢了先。两人转头一看,另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宫门前,而说话的,恰是从车高低来的白家蜜斯白咏絮。
马车到了宫门前停下,玉芽绿衣先一步下了车,拿了小杌子放在马车边,这才扶着长安下来。
带哪个丫头进宫。这事长安是细心考虑过的。这四个丫头分歧于她,都是实打实的孩子。一团稚气未脱。特别是玉芽,年纪小,胆量也小,长安再三考虑,还是决定将她带在身边才放心。
长安悄悄一笑,端倪之间竟是舒朗的意味:“师父教我弈棋之道,此后几年的这盘棋,长安必然会细细揣摩的。”
钟柯琴脸上满是掩不住的镇静之情:“这宫中的藏书阁里头有古往今来的藏书总计三万六千本,长安,我们如果有幸能窥得一二,那是毕生受用不尽的。”
“蜜斯应当带青纹姐姐来的。”玉芽低头嘟囔着。
钟柯琴的祖父钟百里是个毕生醉心于册本的饱学之士,她自幼耳濡目染,对于古籍珍品极其上心,故而得知要进宫作伴读,她一心都在那万卷藏书之上了,庞的一概没想。
长安此次带了玉芽与绿衣两人入宫。青纹慎重,翠羽机灵,便将两人留在柳府内守着。
长安仰首看着这王朝最绚丽光辉的门楼,日头已经垂垂升起,从层层叠叠的云后收回一丝一缕的光芒,射到宫墙上明黄的琉璃瓦上,整座城楼像镀了一层黄金普通,让人不能直视。
颜氏拉着长安的手,几主要开口,却不晓得从哪句话开端。她看着亭亭站在马车前的女儿,心中半是欣喜,半是泛酸。喜的是长安不但端倪更加地清婉起来,性子也慎重很多,现在更是晓得为了亲人,为了柳家做出捐躯。忧的是柳家的前程未卜,长安此去也不知是福是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