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话却不能对颜氏说明白,长安只能假装一脸懵懂的模样,谦虚受教。
长安连连点头。
“奴婢方才开口,还没说甚么,她便嘤嘤哭起来,倒像是我欺负她一样。”翠羽很恨道:“蜜斯如果要留她在身边,那便把奴婢调得远远的,我甘愿去园中扫院子,也不要和她一同做事。”
长安抬手止住她的话:“你听我说,这簪子一支是给你的,就当是我补给你的见面礼。你也不要推让,我这房中的人刚来之时我都给过见面礼。不信,你尽管问翠羽。”
长安看去,柳微然较着比刚来之时胖了一圈,也白了很多,身上穿戴一等丫头才有的桃红色对襟小袄,下头翠绿色的绒裤。只要脸上的神情未曾变过,还是是谨慎翼翼的模样,昂首觑人都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。
颜氏因而打发长安出来,又令桂嬷嬷与她同业。将筵席的安排细细与长安会商了。
颜氏低头含笑,看着阿修的眼神柔的如同一汪春水:“谁晓得呢,许是他性子就是如许平和罢,整日也不哭闹,醒了就拿那双大眼睛望着你,看得民气都化了。”
颜氏已经规复了很多,有力量坐起家来抱阿修了。此时正将大名柳长宗的阿修抱在怀中悄悄掂着,见长安伏在床沿眼巴巴地望着她,也不由得好笑:“你倒是想得巧,我如何不知你除了翎容另有甚么来往密切的玩伴?”
长放心中思忖着,柳微然看不上一等丫头的份例也是普通的,她是柳家的庶女,倘如果胜利进了柳府的大门,过得可不就是蜜斯的日子吗?
柳微然这才直了身子立在一旁。
颜氏非常欣喜地点头:“现在你办事,我倒是有八分放心的。”想了一想。又道:“你要请的蜜斯,需将名单拟一份出来给我过目,只怕还要多留上一些空位,防着有临时的窜改。”
“虽不像我和翎容普通靠近,倒也在一块玩过,她们生辰也都给我下了帖子,我虽没去,但现在也要请返来才是,所谓‘礼不成缺’嘛,”长安往前凑了凑,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颜氏怀中的小人儿,伸手捣了捣他的脸颊:“弟弟为何一日当中大半时候都在睡觉?”
长安皱眉道:“不是说了你不消给我施礼吗?你如果再不听,我只当你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。”
“这另一支倒不是给你的,是我本日要求你的一件事,”长安缓缓道:“我想让你跑一趟,去客院把这另一只簪子送给表姐身边的一个叫阿容的丫头。”
“蜜斯,这我不能要。”柳微然一脸吃惊的神采。
她固然从小不喜和颜氏一同出府交酬,但前一世里嫁给李耀以后。她为了替李耀多分担一些,没少腆着脸去在那些夫人面前伏低做小。
“倒是养好了很多,”长安拉过她的手,驯良隧道:“可还风俗府中的日子?有甚么不惯的处所尽管奉告我,你分歧于普通的丫头,不必对我施礼的。”
桂嬷嬷道:“这只怕是饿了。夫人快些喂少爷吃点。”
“现在要就着阿修的满月酒,便将筵席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廿日,女儿昨个儿在房中细细算了,统共要请的蜜斯妹不过七人罢了,母亲准了我在小花圃中整治一桌小席面,让我们好好玩乐一番,不受拘束就是。”长安算好了人数,又赖到颜氏房中撒娇。
长安冒充嗔道:“你是父亲的仇人,就是我的仇人,若论起尊卑来,反而该是我给你施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