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微微一勾唇：“这从何提及？虽则是夫人不懂端方，但过门皆是客，柳家是书香家世，天然不会同客人计算。只是，这渎职的下人却不得不罚，长安年纪小，统统都是遵循柳家家规行事，倒是不晓得那里冲犯了夫人，还请指教。”
目睹除夕垂垂近了，京里的大大小小的铺子也开端一家一家地停业了。
翠羽扶着长安谨慎地往前走，眼睛红红的。
玉芽忿忿不高山说：“我们就差人去官府找人来抓她，还说甚么是柳府的蜜斯，柳府的蜜斯好端端的在房里坐着呢，也不知那里来的野人。”
莫非是……
柳长安听了两人的话，沉默不语。来人是谁？银环说了是个妇人，那就不会是柳微然。
桂嬷嬷接着道：“我们柳府人丁简朴，这事情也少。府里连上洒扫的丫头，看门的小厮统共是二十八人，往年是循着品级，一等丫头和贴身的小厮发五钱银子，二等是三钱，洒扫的粗使丫头和小厮是一钱银子。本年夫人有喜，就没人再加上一钱银子……”
银翘最早看到长安走过来，从速迎上来：“我的蜜斯，您如何过来了，不是和绿衣说了让她在房中陪着您嘛。”
银环肝火冲冲：“在我们府里这般撒泼……桂嬷嬷如何不让我去找官差来……”
“你就是柳长安？”她眼带鄙弃，不屑道：“公然是颜善水教出来的，一点家教都没有，见到长辈都不会施礼吗？”
再就是颜氏会出府去插手京中贵妇人们办的各式百般的宴席，并备下礼品差府中下人送给昔日交好的人家。
加上柳府的人丁简朴，全府高低也不过四个主子，算高低人们也不过三十余人。故而每年的年节也不大肆浪费，不过是给府中的下人们发些赏银，再每人赏一套衣服。而柳晏并柳温明佳耦带上长安在一处吃几顿团聚饭罢了。
柳晏是布衣出身，崇尚简朴。厥后被贬凉州，回京以后更是低调朴实。
绿衣领命去了，长安朝一向立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的翠羽道：“你随我一起去正厅。”
翠羽吃惊地昂首：“我？”
“长辈？”长安不由得发笑，笑了两声，俄然神采一变，厉声冲内里喝道：“把那看门的小厮拖到厅前来，重重地责打。连个门都守不住，要他何用？”
里头那妇人还在号令：“颜善水呢，如何不出来见我？”
翠羽含泪点了点头。
那妇人面庞精瘦，颧骨矗立，两条眉毛描的细细的向上挑起，两眼向下耸拉。头上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，上头插着一只和她气质完整不搭的白玉簪。
这几日雪落得不断，扫雪的速率底子比不高低雪的速率，柳府如同被一条红色的毡子所覆盖。只要当中一条巷子被清理出来，仅容得下两人并排而行。
长安笑笑：“我把绿衣差去母亲那了，本日父亲和祖父都不在府中，我放心不下，以是来看看。”
这边长安也得了动静。绿衣嘴巴不断，朝着玉芽说：“我听银环姐姐说，阿谁妇人是满脸的恶相，就像是上门来索债的。银环姐姐再三的叮嘱我，要我陪着蜜斯，半步也不要出门来。”
还没到门口，就听到内里一个锋利的声音，仿佛是在怒斥桂嬷嬷：“你这老奴，敢在我面前猖獗！谨慎我把你撵出府去！”
正说着，俄然见到夫人院里的二等丫头银翘闯了出去，脸上是急得要哭的神采：“嬷嬷，嬷嬷，你快去前厅看看罢，有位自称是柳府蜜斯的人带着几个壮汉闯了出去，现在正在正厅呢。老太爷和老爷都不在家，夫人又在午休，我们不敢打搅。你快去看看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