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,收回“砰的”一声:“真是好笑,祸首祸首是你本身,你现在却不思己过,将罪恶都推到别人头上。我看,最该当去地下陪她的不是别人,恰是先生你!”
长安道:“先生莫非未曾回籍看过吗?或许柳府已经放她归乡了呢。”
长安蹙起眉尖不说话。她晓得桂嬷嬷本日出来抓药,一心只想着抢在前头亲身查验一下药方,察看一下百草堂的环境。却没想到歪打正着,竟让她发明了莫孤山。
畴前奶娘郭氏陪在她身边时,也曾经和她说过关于表哥的事,言语当中尽是和顺。只不过当时柳长安太小,完整听不出郭氏语中的情素。
他顿了一下,看了看珑绣,又看了看长安,低声道:“我当时入京寻她,仓促见了几面就又分开了。此次进京……此次,如果还能再见她一面该多好。”
珑绣板着脸:“出府前夫人对我们二人千叮万嘱,要护着蜜斯早去早回。现在蜜斯不但捡了个来源不明的人,还满心只想着玩乐,涓滴不记得夫人还在家为你担忧了。”
珑绣板着的脸松了松,“我们打包好素斋就走,半晌也不能多呆。”
莫孤山悠悠道:“你不消担忧,等我把仇敌都告结束,天然也会下去陪她。”
莫孤山见珑绣眼带不屑,也不着恼,还是笑着:“这位女人说的是,她平生良善,独一的错处就是与我这不三不四,罔顾礼法的人来往……”
长安执起桌上的茶壶,斟了两杯茶,将此中一杯推给劈面的莫孤山:“先生方才说是随长安进府寻亲,我有些事情想在进府前问个明白。”
话未说完,就被来上菜的店小二打断了:“客长,您的百丝缠来了。”
莫孤山恍若未闻:“等我满心欢乐地回籍,等着我的确是一座冰冷孤坟。我这才晓得她有孕之事被发明,被人落了胎,乡中大家戳着她的脊梁骨骂,她没多久就烦闷而终。”
马车缓缓地往柳府走,莫孤山坐在车前,珑香珑秀伴着长安在车厢中。
宿世她一向觉得郭氏被逐出柳府以后也有个去处,却本来已经一命而殒了吗?
珑绣扶住她,语带指责:“蜜斯,你何必听此人胡说?”又转向莫孤山:“所谓是‘寡/妇门前是非多’,更何况又是未婚有孕,被世人叱骂也是应当。她本身不知自重,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,又能怪得了谁?”
马车离柳府越来越近,莫孤山全程都未曾开口。
只是,听母亲话中的意义,郭氏已经被落胎,遣回客籍了。那么莫孤山藏在百草堂是为了甚么?母亲的药材真是他偷换的吗?
珑绣啐了一声,上前一步:“谁准你在我家蜜斯面前说这些的!”
长安不解:“何出此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