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长安和丁翎容俱是一诧,转头看去,一个十岁摆布的小女人,穿一身眨眼的大红色衣裙,身后陪着一个面无神采,满脸皱纹的老嬷嬷。那小女人面庞圆圆,脸上尽是骄横之气。穿金戴银,打扮的如同一只会动的金饰嫁妆。头发本来未几,却梳着京中最风行的飞天髻,看起来非常风趣。
“哼,你这老奴只会挑衅口舌,莫非我还怕你不成?”那小女孩固然这么说,气势毕竟还是弱了下来,看着长安手里的玉佩:“你把这块玉佩让给我。”
“你没听到吗,我叫你把那玉佩放下。”那小女人上前一步,冲长安喊道。
“你是何人?凭甚么来号令我们?”翎容不甘逞强地回问。
据她所知,韦朝南有两个女儿,三蜜斯韦双宜是新帝宠妃,五蜜斯韦双成是璃王妃。面前这个小女孩明显不是韦双成,那么,莫非是韦双宜?
“可不是,”丁翎容的神采暗下来,“也不晓得年节的时候能不能赶返来……”
她宿世倒是很喜好琳琅阁的精美什物,但重生一次,早就不爱这些玩意了。而丁翎容向来只喜猎奇巧之物,对女儿家爱的小东西不如何上心。
“都是我的错,说甚么不好,勾起你的苦衷来,”长安从速笑道,“丁伯伯是国之栋梁,保家卫国不免就和你相聚的少了。你不是一向钦慕甚么花木兰、梁红玉之类的侠女吗?如何,现在忠心和亲情难以兼得,你就开端像那些闺门弱女一样,悲春伤秋,黯然伤神了?那我劝你啊,还是趁早撤销了你的女侠梦吧。”
“我也是一时口快,再说,琳琅阁是京中蜜斯都喜好来的处所,我说来这里,母亲也会放心。”长安顺手拿起一块玉佩道:“你就当是舍命陪君子罢。”
“等一等,你陪我去见见掌柜的,我有事情要问。”柳长安抓起翎容的手就走。
柳长安也是黯然,丁翎容之父丁敬武,长年在边陲驻守。不但有一身好技艺,且精于兵法策画,是本朝不成多得的一名武将。何如天子重文轻武,以是一向得不到重用。宿世里,翎容尚未及笄,西戎来犯,恰是冲破了丁父所镇守的白水关。虽则很快被弹压,但丁敬武却下落不明。
长安和翎容一前一后在货架间走动,随便看着,或是随便拿起甚么把玩半晌就又放下了。
“你做甚么拦住我不让我说话,”丁翎容不满道,“也不晓得是哪家的蜜斯,我如果像她这么打扮,我娘说不准真的会打断我的腿。”又推推长安:“我们做戏也做够了,找个借口去百草堂吧。”
韦朝南现在在京中还籍籍知名,但过不了几年,这个名字就会无人不知了。
柳长安把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看,成色普通,不敷通透,虽有雕纹,但粗糙粗陋,毫无美感。
“丁伯伯还在边关吗?”
谁知那女人毫不承情,冲她喊了句“你懂甚么”,就紧紧攥着玉佩回身仓促分开了。那老嬷嬷跟在背面,临去前还转头看了眼长安和翎容。
丁夫人本日来访,只带了一双后代和两个丫环。女眷都坐在马车当中,车夫驾车,丁戈骑一匹小马随车而行。
长安和丁翎容便坐了这架马车往城西驶去。
朝中几个文臣,便大肆衬着,说是丁敬武通敌开关,惧罪叛逃。皇上固然未给丁家降罪,但却削了丁敬武的头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