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马车已经到了定盛街,停在了琳琅阁门前。柳长安和丁翎容下车,丁夫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
宿世里,天子驾崩,新帝继位以后,韦朝南在璃王的支撑之下,顺利地爬上了右丞相的位置。
丁翎容凑到长安耳边:“她这身打扮当真是惊心动魄。”长安听了用帕子掩了嘴笑,也悄悄说:“你可还抱怨无聊?我看这琳琅阁不但物什琳琅,人也是琳琅满目。”
“本该就是我的。”
“你做甚么拦住我不让我说话,”丁翎容不满道,“也不晓得是哪家的蜜斯,我如果像她这么打扮,我娘说不准真的会打断我的腿。”又推推长安:“我们做戏也做够了,找个借口去百草堂吧。”
长安倒是一惊,手中的玉佩几乎掉了下来。韦朝南,这个名字她如何能忘呢?璃王朝思暮想的韦双成恰是他的小女儿。
那小女人一昂下巴:“我爹是韦朝南。”
“你是何人?凭甚么来号令我们?”翎容不甘逞强地回问。
“你没听到吗,我叫你把那玉佩放下。”那小女人上前一步,冲长安喊道。
柳长安也是黯然,丁翎容之父丁敬武,长年在边陲驻守。不但有一身好技艺,且精于兵法策画,是本朝不成多得的一名武将。何如天子重文轻武,以是一向得不到重用。宿世里,翎容尚未及笄,西戎来犯,恰是冲破了丁父所镇守的白水关。虽则很快被弹压,但丁敬武却下落不明。
琳琅阁和百草堂相距不远,都是在京中最繁华的定盛街上。琳琅阁是京中首富林家的财产,林家操纵漫衍各地的店铺,把各地的特产相互倒卖。因此琳琅阁中常常有京中见不到的奇物,是京中蜜斯公子最爱去的店铺。
那段时候,丁家风雨飘摇,丁翎容也常常以泪洗面,整小我失了神情普通委靡不振。
“可不是,”丁翎容的神采暗下来,“也不晓得年节的时候能不能赶返来……”
颜氏见车少人多,便又令下人去套了一辆马车。
正将玉佩放下,却忽听身后一身喝斥:“快把手上那玉佩放下来。”
据她所知,韦朝南有两个女儿,三蜜斯韦双宜是新帝宠妃,五蜜斯韦双成是璃王妃。面前这个小女孩明显不是韦双成,那么,莫非是韦双宜?
琳琅阁名为琳琅,自门上雕花到楼梯扶手,无一不是独具匠心,令人看了就要赞一声“好”字。琳琅个共有两层,一楼是一排排一人高的黄梨木货架,遵循所摆设的贵重程度顺次排开。二楼是待客雅间,以镂空雕花的木门相隔,雅间中有店家精美的茶水滴心,不要银钱。
“我看这琳琅阁也不过如此,还没有我爹爹回京给我带的礼品好玩,竟然敢大言不惭地取个名字叫琳琅。”丁翎容把方才拿起的一串百花石手串放下,嘟着嘴抱怨,“要不是你信口扯谈,我才不要来这里呢。”
谁知那女人毫不承情,冲她喊了句“你懂甚么”,就紧紧攥着玉佩回身仓促分开了。那老嬷嬷跟在背面,临去前还转头看了眼长安和翎容。
长安也不恼:“我看这玉佩成色普通,并非良品,不如我替姐姐重新选一块如何?”
“都是我的错,说甚么不好,勾起你的苦衷来,”长安从速笑道,“丁伯伯是国之栋梁,保家卫国不免就和你相聚的少了。你不是一向钦慕甚么花木兰、梁红玉之类的侠女吗?如何,现在忠心和亲情难以兼得,你就开端像那些闺门弱女一样,悲春伤秋,黯然伤神了?那我劝你啊,还是趁早撤销了你的女侠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