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方面,柳府中多了个柳微然,颜氏也少不得要分出心力来对付。她既怕柳微然对阿修倒霉,又担忧柳微然使出甚么手腕来皋牢阿修,使他们姐弟离心。
虽说是宁拆十座庙,不拆一门婚。但长安也确切对孙道文和赵夫人定下的这门婚事心存疑虑,阿芷铁了心要先去见一见栾鉴鸿,她倒感觉不必然是甚么好事。
“快些起来。”颜氏佯怒道:“早就对你说了,在家中不必如此见外。你次次见到我都要行如许的大礼,可见还是没将我当作本身的母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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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氏刮了刮他的小鼻子,宠溺地笑:“如何,祖父亲身给你发蒙,你反倒有题目特地留着要问阿姐?”
“本年守岁的时候阿姐承诺了阿修,要早些回府的。”阿修拍着两只小手道:“我另有好多题目要问阿姐呢。”
桂嬷嬷道:“到底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姐弟,这血脉亲情是天生的,哪是旁人能摆荡的?”
“你放心就是,”孙芷才说了半句话,就被身边的丁翎容一掐,这才想到本身扮了男装,仓促地又补了个抱拳礼。
万幸,柳微然固然一向想要奉迎阿修,但不知何故,阿修倒是万般地不喜这个“二姐”,就只黏着长安一人。
饱暖便会思困,坐在车厢中颠簸了一会就有些昏昏沉沉起来。绿衣将车上备好的薄锦被取出来给她盖上:“蜜斯且睡一会子罢,睡醒了就到了。”
“好好好,娘不问就是了。”颜氏点了点他的眉心:“你小小年纪的,可别学你父亲和祖父,皱眉头可欠都雅。”
是啊,睡醒了就能见到父亲母亲了。
真是不让人费心,长安摇了点头进了车厢内。
“本日你姐姐回府,你便随我一同去门前接她罢,你们姐妹悠长未见,也可好好叙叙。”颜氏笑道。
颜氏为柳长宗整好了衣服,又穿上罗帛虎头鞋,牵着他的小手走了出来。
柳长宗现在五岁,生的眉清目秀,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分外有神,两扇稠密的睫毛像两只小胡蝶高低扑闪着。
那辆青帷油壁车停在府门前,早有家人拿了踏脚凳放在车旁,绿衣与玉芽搀了长安下车。
在柳府门前候了半柱香的时候,长宗跳起来,一手指着火线叫道:“来了来了,阿姐返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