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氏眸光微闪,赶紧坐到她身边,倒了一杯茶给她,柔声安抚道,“果儿,别气了,待会二娘再重重罚她一顿就是,你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也是,你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!”何氏也笑了笑,随后又正色道,“不过,你可不准惹事,不然惹你爹活力了,二娘也救不了你。”
如许的笑让何氏恍忽了一下,却立即规复常色,悄悄捏了捏唐果儿的脸,“你这鬼灵精,用心让二娘心疼,好许了你的要求吧。”
这洞穴的确是不谨慎戳的,她没有自残的偏向。她是用了心去学陈嬷嬷教的绣法,至于鸳鸯绣成那样,这一点,她是用心的。
暮春的风,将氛围中飘零的浓烈花香,从窗外送到唐果儿的鼻尖。
“有月影陪着我就行了,再说我唐家嫡蜜斯的身份谁敢欺负到我头上?”唐果儿欣喜道,这份欣喜她有六分是真的。
“罢了罢了,你不爱学这些就不学了,顶多老爷把我怒斥一顿。你这性子,在院子里呆了这么久也闷了吧,你如果想出府去玩一玩,就趁你爹不在的时候出门,找小我把戏强一点的丫头,陪着你去。”
再看身边的月影,一样是一身男装,高束的头发暴露她饱满的额头和清秀的脸,也是一个风韵漂亮的少年郎。
何氏持续笑着将匕首放回唐果儿的掌心中,语重心长的持续叮嘱道,“它是你的东西,只要你不把它拔出来,不过就是一个装潢品。藏锋,露锋也全在你一念之间。”
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何氏却不耐地挥挥手。
唐果儿说着,委曲将手指递到何氏面前,指尖上公然有几个针眼儿。
何氏看着那些针眼儿,拉过唐果儿的手,悄悄揉着她的指尖,疼惜道,“如何扎成如许,还疼不疼?二娘这有上好的上药,等会你拿归去抹一抹。”
“不疼了,不要再被扎就不疼了。”唐果儿任由何氏拉着她的手,暴露纯真而天真的笑来。
“你这丫头,碰坏了二娘给你更好的。”何氏悄悄戳了戳唐果儿的额头,起家又道,“天气不早了,我得筹办一下明日你爹去东宫议事的服饰,果儿,你回院子去吧。”
含巧拿着上药弓身退了出去,退到外室。
不,是已经给她玩死了。
“啪。”声声响彻整间屋子,别说含巧愣住,就连何氏也怔了一瞬。
锋芒乍现,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,唐果儿神采凛冽起来,这绝对不是一个玩物!
当然前提是得忽视她一会扯扯衣摆,一会紧紧腰带的手。
说完,像是想起甚么似的,拿起一旁的匕首放到矮几上,“果儿,这是前些日子从西域胡商那边得来的小玩意,你看看喜不喜好?”
是这里的宝石烂大街,还是唐家富可敌国啊?唐果儿当真地看了看,又摸了摸。然后他一把拔出了匕首。
何氏从中间的柜子里取出一瓶伤药递给她,看着她的脸如有所思道,“你感觉她明天的行动非常?你是我的贴身丫头不错,但是你千万不要忘了,要论起家份来,她是琅华郡主与老爷所生的独一的嫡蜜斯,比我还贵重,不然,你觉得我甘心让她叫我二娘?”
阔别何氏的院子,唐果儿脸上的欢乐笑意逐步转为一片平平,嘴角紧抿,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匕首。
想了想,持续抱怨道,“她奉告我主仆有別,不管甚么时候我都不能落了身份。主子冲犯主子,就必然要惩罚,不然会变本加厉成为恶奴,乃至逼迫到主子头上。二娘,我明天活力,打了含巧,明天我说不准真的会杀人了!这些端方,我能不能不学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