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震惊中,她悄悄抬手拂落他的手,而后回身行至偏厅的书桌前,在他的谛视下提起笔来奋笔疾书。
“待会儿奴婢会差人奉告荣总管王妃身子有恙,听风轩去不得了。”
一大朝晨,荣昌便过来传话,道是王爷有命,要请王妃到听风轩同他一一起用膳。
内心蓦地升起这个动机,赫连煦竟觉有几分不忿!
生在皇家,他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从未曾有人像端木暄这般老是与他唱反调。平时也就罢了,但本日贰表情差到顶点,加上此前在太明湖上她公开与他斗曲,早已让他肝火中烧!
方才,她心底是惊骇的,怕他真的在休书上落笔!
神情暗淡,直勾勾的谛视着端木暄,赫连煦问道:“你可知若本王将你休了,等着你的将会是甚么?”
不过现在她既是提及前次的事情,想来是要服软了。
面色沉寂的看向赫连煦,见他一向未动,端木暄抬了抬另一只手上的嗥笔催促道。
但是半晌以后,他便将目光收回。
心,早已被包裹的严严实实。
只是,她的倔强,早已超出他的认知。
“那些不劳王爷操心。”洒然一笑,昂首对上他核阅的双眸,端木暄淡淡说道:“今后如何,那是我的事情。只要王爷落笔,我便对皇上有了交代,出得王府去,就算今后青灯古佛相伴余生,我亦心中无悔!”
“王妃?!”
此举清楚就是挑衅!
端木暄的话,说的还算客气,但听在赫连煦耳里,轻视和看不起,底子就是一个意义。
“王妃!王爷命荣昌过来传话,道是让王妃畴昔听风轩用膳!”
想到这些,眼中的怒意,一点点褪去,赫连煦的脸上除了冷意,不见一丝情感。
听了她的话,赫连煦的神采刹时再次冰封,咬牙切齿间,他的视野更加阴霾。
靠着翠竹坐了半晌,气味稍稳,端木暄双眸无神的看向翠竹:“你方才说王爷让我去听风轩用膳?”
听到这个动静,翠竹天然是欣喜非常的。俐落的办理好院子里的琐事,她便和迎霜一起来到端木暄房里,筹办服侍她洗漱换衣。
端木暄的倔强,他早已见地过。
心下一慌,翠竹赶紧上前扶着端木暄,伸手覆在她的额际,惊觉手心处传来的滚烫热度,翠竹面色微变,微抿着嘴角回身看向迎霜。
因为自始至终端木暄的神情都淡定安静,底子看不出一丝不舍。
悄悄的,没有出声,端木暄肃立桌前看着他如一阵风般走出前厅。
本日,她已经触了他的逆鳞,现在不管她敢不敢反复方才的话,他都不会让她好过,既然反正都躲不过,她另有甚么好怕的!
“王妃,该起家了!”
她的这番话,实在让赫连煦震惊。
薄削的唇瓣抿起,他的俊美的颜面因极怒而显得狰狞。
但她,却不能不要他!
未曾闪躲,倔强的抬起下巴,端木暄水眸微眯着他环球无双的俊颜。
她,等着受他这一巴掌!
没有人晓得,在等候他落笔时,她的内心有多么煎熬!
她,早已没有甚么可落空的……
他想晓得她摆出这纸休书是欲擒故纵,还是出自至心。
迎霜会心,回身便向外走去:“奴婢去请大夫!”
本来,不管她把心包裹的多严,不管她如何矜持淡定,在她的内心,他都是那么的根深蒂固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