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竹走后,端木暄不由长长出了口气,又过了半晌,端木暄将门栓落好,而后行至打扮台前取了药水,然后悄悄涂抹在脸上……
只因她晓得,她的泪水,在他面前不值分毫,是以,她会固执!
是以她的脸,现在红肿一片,伴着火辣辣的刺痛。
“或许吧!”
一样的,一厢甘心!
端木暄会心,轻笑了下,“王爷并非至心打我,自不会下重手,不信你看,既不红又不肿的。”说着话,她还成心侧过脸来让翠竹看的清楚。
他打她虽并非出自本意,却并无收力之势。
皇上要立后,人选比为纳兰煙儿……阿谁同轩辕煦青梅竹马的女子!
轻抬纤手,只悄悄触碰,端木暄倒吸口冷气。
面具悄悄揭开,倾城姝颜显于镜,端木暄精美得空的左脸上,轩辕煦的指模鲜明在目。
若王爷不去,她大抵也是不会去的。
徐行行至,方才掀起锦被,不及上床,便听窗别传来敲击声。
一样的家破人亡!
或许,她们都是一样的。
她晓得,迎霜对轩辕飏的豪情,不止是主仆。
只是,这份痛,全都埋在面具之下,藏在她的内心,世上唯有她一人晓得。
“那王妃早些歇息吧!”
可,却不想在他面前抽泣,哪怕是掉一颗眼泪。
“王妃!”
轩辕煦走后,她便开端四周寻觅迎霜,端木暄本日挨了打,她都未曾来得及过问。
见端木暄怔怔入迷,翠竹将丫头们取来的晚膳一一摆好,这才取了湿巾过来与端木暄净手。将湿巾递给端木暄,她深思着三今后该给自家主子筹办件合体风雅的衣裳。
净过手后,把湿巾回递给翠竹,端木暄移步偏厅用膳。
“遵循礼法,若皇上立后,那三今后王妃应当跟王爷一同进宫与皇后娘娘道贺才是。”
晚膳过后回到寝室后端木暄等翠竹将被褥铺好,便叮咛她退下了。
她是委曲的。
悠悠一叹!
脑海中模糊闪过迎霜说出这句话时的果断神情,想到姬无忧提到她的出身和她与轩辕飏之间的过往,悄悄的,端木暄凝睇着面前双眼红肿的迎霜,并未拆穿她,只是悄悄摆手,打发她下去歇着。
直到有朝一日孑然一身的走出这座属于他的豪华府邸!
想来,荣昌奉告轩辕煦的,也定是这个动静,不然,他神采不会那么丢脸,也不会走的那般仓猝。
端木暄的思路百转千回,将药膏收好,把人皮面具置于一边,本日她想要悄悄松松的睡上一觉。
低头自抽屉里取出消肿化瘀的药膏悄悄涂上,凉凉的感受透过肌肤,沁在心头,再抬首,她琼鼻轻吸,眸光闪动,其间氤氲环绕。
细心瞧了两眼,见果然跟端木暄说的一样,翠竹放下心来,便退了出去。
“奴婢是皇上的人!”
本日轩辕煦走的仓猝,就不知是去了纳兰府,还是进宫去找皇上了,不过既是圣旨已下,这件事便再无回转余地,而他也定不肯也不会去恭贺纳兰煙儿大喜。
细心打量着端木暄的左脸,翠竹抿了抿嘴,有些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