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后并未如史乘上记录的被废,刘荣与刘彻的废立之日却也是近在面前了。
王娡面庞温婉,柔声道:“翁主请说,只要妾力所能及,定会承诺翁主所想。”
“是,阿娇辞职。”
“阿娇此生唯求一心人不相离。如果彻儿至心待我,还请承诺,非论今后如何,彻儿都不得纳妾,不得休妻;若阿娇得子,必为世子,若阿娇无子,刘彻便无后。”唇角微微上扬,我含笑看向王娡:“如果刘彻违背信誉,他每纳一妾,我便寻一面首。他若想坐拥三宫六院,我便寻满七十二面首。”
第二章
王娡面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。
诺大的宫殿俄然间便静了下来,我也拿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,归正刘嫖是铁了心要把陈阿娇嫁进皇宫,随她去好了。并且现在刘彻尚小,孩子是要教的,教好了,皆大欢乐;如果教不好……那我便想个别例,让他不敢做得过分度?
“谢翁主。”
石榴红的窄袖骑装,领口衣摆处用樱草色的绣线绣着连缀的梅斑纹。本来是极轻易穿俗气的色彩,但是穿在阿娇身上,却不测埠相得益彰,不但不艳俗,反而更显出几分活泼的娇美。
“也是,若她为嫡后,岂不是要乱了皇家血缘?这是倒也不难办。”伸手在我的脸上捏了捏,“本日入宫也是乏了,去安息吧!”
我娇俏一笑:“母女一脉,这是天然。”
“好吧,我也确切有些乏了。”我不再逗他,将手递给卫青,就着他的部下了马,又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,对卫青说道:“卫娘本日歇息,你随我回府看看她吧!袁夫子也在府中给二哥他们讲课,你如有何疑问,也尽可向他请教。”
我眨着眼睛提示道:“王美人畴前与金天孙未曾有过一女吗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卫青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,俄然就将手伸到我面前,转移话题道:“翁主本日骑了如许久,细心明儿不舒畅,先上马吧!”
我好笑的看着他莫名的羞怯:“嗯是甚么意义?”
刘嫖的笑意愈深,口中却感喟道:“只可惜阿娇年长彻儿几岁……”
阿渝是薄后的字。
“徒弟谬赞,只是马儿毕竟是牲口,偶有失控也是有的,翁主还是谨慎些的好。”卫青抿了抿唇,声音也略放低了些,“翁主如不介怀,今后还是唤我卫青吧,青儿总感觉像是个小女人……”
当日不过是出府看花灯,未曾想竟碰到了窘困不堪的卫氏姐弟,虽有平阳公主从中禁止,却还是将他二人带回了堂邑侯府,转眼间竟也有两年不足了。
回到了堂邑侯府,想了又想,我还是对刘嫖道:“虽说咱大汉至今没有皇子过继的先例,但史乘上的此类记录并不算少。”
沉香袅袅,王娡一向沉默,刘嫖也未几说,只是悄悄的品茶。好久以后,王娡才哑着嗓子说道:“好。”
刘嫖眼波流转,道:“甚好。”
刘嫖定定的看了我半晌,不怒反笑,道:“不愧是我馆陶的女儿,自当如是!”
卫青一本端庄的牵着马儿,渐渐走着:“翁主,此马固然脾气暖和,但翁主初度上马,还是用心些好,免得马儿误伤了翁主。”
刘彻歪着脑袋,似是在想刘嫖话中的意义,半晌以后,鼓掌笑道:“好!若得阿娇作妇,当作金屋贮之。”
“不好,本翁主就是喜好叫你青儿。”一回身,腿一撩,我侧坐在马背上,“青儿还未说我这件骑装都雅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