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行前,王娡又对刘嫖说道:“妾的二女隆虑公主现在已到了婚配的年纪,如果长公主不嫌弃她蒲柳之姿,不若将她许配给堂邑侯的二公子,也算是亲上加亲了。”
石榴红的窄袖骑装,领口衣摆处用樱草色的绣线绣着连缀的梅斑纹。本来是极轻易穿俗气的色彩,但是穿在阿娇身上,却不测埠相得益彰,不但不艳俗,反而更显出几分活泼的娇美。
“不必谢我。”我将马鞭丢给身边的侍从,回眸一笑:“你只要服膺,卫青此生永久都是堂邑翁主的人,为我牛马。”
少年关是无法,昂首细细打量了几眼,晶莹的耳背渐渐染上了滚烫而酆艳的红色,快速低下了头:“嗯。”
王娡面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卫青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,俄然就将手伸到我面前,转移话题道:“翁主本日骑了如许久,细心明儿不舒畅,先上马吧!”
这边心有所思,那边刘嫖却在这时朝刘彻招了招手,等刘彻跑到她的身边,便将他抱于膝上,含笑问道:“彻儿欲娶妻否?”
薄后并未如史乘上记录的被废,刘荣与刘彻的废立之日却也是近在面前了。
“阿娇此生唯求一心人不相离。如果彻儿至心待我,还请承诺,非论今后如何,彻儿都不得纳妾,不得休妻;若阿娇得子,必为世子,若阿娇无子,刘彻便无后。”唇角微微上扬,我含笑看向王娡:“如果刘彻违背信誉,他每纳一妾,我便寻一面首。他若想坐拥三宫六院,我便寻满七十二面首。”
刘嫖对劲的笑了,接着问道:“姑母将阿娇姐姐许给你,可好?”
卫青一本端庄的牵着马儿,渐渐走着:“翁主,此马固然脾气暖和,但翁主初度上马,还是用心些好,免得马儿误伤了翁主。”
诺大的宫殿俄然间便静了下来,我也拿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,归正刘嫖是铁了心要把陈阿娇嫁进皇宫,随她去好了。并且现在刘彻尚小,孩子是要教的,教好了,皆大欢乐;如果教不好……那我便想个别例,让他不敢做得过分度?
“是,阿娇辞职。”
回到了堂邑侯府,想了又想,我还是对刘嫖道:“虽说咱大汉至今没有皇子过继的先例,但史乘上的此类记录并不算少。”
“有青儿在呢!”我伸手在马的鬃毛上摸了摸,笑道:“丁徒弟说青儿练习出来的马儿都是极佳的,不但跑得快,性子也格外温驯些。有青儿在,我天然不必担忧。”
“谢翁主。”
刘嫖的笑意愈深,口中却感喟道:“只可惜阿娇年长彻儿几岁……”
“好吧,我也确切有些乏了。”我不再逗他,将手递给卫青,就着他的部下了马,又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,对卫青说道:“卫娘本日歇息,你随我回府看看她吧!袁夫子也在府中给二哥他们讲课,你如有何疑问,也尽可向他请教。”
“福分与否,王娘娘切莫急着下定断。”
王娡面庞温婉,柔声道:“翁主请说,只要妾力所能及,定会承诺翁主所想。”
我拉紧了缰绳,扬眉一笑,“青儿感觉我这身骑装都雅吗?夙起时司衣阁送来的,特地换上了才来的跑马场呢!”
当日不过是出府看花灯,未曾想竟碰到了窘困不堪的卫氏姐弟,虽有平阳公主从中禁止,却还是将他二人带回了堂邑侯府,转眼间竟也有两年不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