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”她唇角扯了扯。
他觉得她只是个会跳跳舞、唱唱歌、弹操琴空有技艺而胸无点墨的女子,没想到,他大错特错。
他干吗这么看着她?
御天麒却只是悄悄地看着方箐,他抬起他受伤的掌心,摊开到方箐的面前。那抹妖娆的红色,刺了刺方箐冷酷的眼瞳。
齐砚冰蓝色的眼瞳,泛动一抹异光,他完美的唇形微微动了动。
御天麒看着她面无神采的模样,他冷哼了一声,而后忿忿拂袖而去,似在跟谁活力。
方箐冷冷一笑。她不会作诗,但她会背诗,戋戋三首菊花诗算甚么,她记得的驰名菊花诗可不但三首。
他这是何意?方箐淡眉微微凝起,御天麒却将受伤的掌心再递近一些。
这第三首菊花诗一出,坐席上鸦雀无声。齐砚冰蓝色的眼瞳中,亦有骇怪的光色闲逛而起。
齐砚的一句话,让在坐的各位,包含三大才子,眼中皆有火光燃起。
重新到尾,她的神采都很天然,行动也很天然,没有涓滴的别扭,涓滴的不安。她就像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一样,专业而不带豪情地对待病人。
她的才学,比她的才艺更高一筹,仿佛超越身为落月王朝第一才女的表妹陆仪静。现在他悔恨鸾玉卿的云淡风轻,更悔恨她处心积虑的坦白。
方箐讶然,他这该不是――“你想让我给你包扎伤口?”
“你害的,你包扎。”御天麒别开脸,他别扭地避开她飘过来的惊奇目光,只是那赤色感染的掌心,却再次朝方箐靠近了三分。
“宁王爷,莫非你对鸾女人当这把关之人另有贰言?”齐砚冰蓝色的光芒变幻着,他摇着折扇,飘但是至。
鸾玉辰温润的子瞳中尽是欣喜,陆仪静却气得牙齿痒痒,她没想到,鸾玉卿的腿废了,手也废了,她的双绝全数尽毁,已没有甚么能够威胁到她了。
他飞身而起,飘然落在方箐的身侧,他一双黑曜石般透亮莹润的子瞳,现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方箐,带着痛恨气愤的味道。
御天麒悔恨的就是这一点,他悔恨她疏离淡然的模样。方箐见他还呆在原地,她反复了一遍。“王爷,已经好了。”
落洲才子康墨轩,风洲才子季浮滑,云洲才子云萧萧三人同时站起,他们朝着方箐抱拳道:“女人才学,我等佩服,我想我们三人就算终其平生赋首菊花诗,也比不上鸾女人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一句。如果在坐的另有不平鸾女人把关的,便是对我三人不平。”他们三人此言一出,场内无人敢应对。
“景阳公主,姐姐我要多谢你奉上的四十万两银票了。”她话音一转,音色铿锵而有力。“待到秋来玄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;冲天香阵透京都,满城尽带黄金甲。”她将地名长安略微窜改,变成了京都。
碰――
方箐固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义,但她还是拉过他的手,细心地拔掉了他掌心中的碎裂瓷片,而后淡淡地从衣袖中取出一块乌黑的绢帕,替他悄悄地包扎上。
方箐不解,莫非他也想向她请教一番?想到此,她额头模糊地突了突,手指不由地抬起,揉了揉眉间。
啪――
齐砚折扇收起,他冰蓝色的眼瞳沉寂着。“信赖在坐的各位,现在都没有疑问了。既然没有疑问的话,比赛就此开端了。霍刚,红袖,绿衣,当即安排。”他现在没有看戏的表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