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把门关上。”凌菡神采惨白,唇角渗着鲜血,方才周公公固然替她挡了七八成的掌力,但其他的两三成,也充足伤她了:“那边、书案上……墨石笔洗、是机钮。”
独孤烬,父皇也晓得他的名字,是皇后奉告他的,还是、他之前就晓得?对了,独孤烬方才说:“你母亲千算万算,终归是算漏了一步,千万没想到,我竟会潜伏殷国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凌菡抬开端,清冷的眼眸直视着灰衣人刀锋般的目光,不见害怕,反而含着一缕感喟。
“罢了,儿子的事已经够让我悲伤的,我再没故意力去经历孙儿的叛变了。”灰衣人的嘴角闪现一抹孤冷的断交:“我现在另有甚么?同归于尽,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结局。不过,在这之前,我还得拿到(阴)血石,好好折磨你们一番。”
周公公奋力扑到灰衣人身上,从衣袖里拿出一条链锁,靠在他的手腕上。那链锁质地坚毅沉重,像之前楚溟飞铐凌菡时用的,灰衣人一时候摆脱不开。
楚瀛飞扒开机钮,抱着凌菡进了暗室,谁知楚溟飞心机周到,暗室又藏暗室,又进了两道门,凌菡才终究不再开口,而是捂着肚腹,悄悄喘气。
“枉我之前苦心种植,竟培出了一群跟我作对的人”这感喟的凝睇,更加激愤了灰衣人,虎魄色的瞳人狠狠剜着凌菡,眼角的余光瞥了楚瀛飞一眼,楚瀛飞一愣,目光落在他紧扼凌菡脖颈的手上。
“那师父就脱手吧,归正,我幼时身染重疾,药石无灵,端赖您用内功调度,才得以保住性命。您若感觉这些年的酬谢不敷,尽管送我上路便是。”
“如何,想用暗锏手扼住我的手腕?还是省点力量吧,既然猜到我是谁,就该有自知之明。你母亲当初处心积虑、千算万算,终归是算漏了一步,千万没想到,我竟会潜伏殷国。竟然把你奉上门来,拜我为师,你想想看,我明知你是召国的皇子,还肯教你甚么好工夫?你的那些本领,固然能在凡人中称霸,但是、我授予你的,都是极轻易走火入魔的心诀,你莫非没发觉到,本身的本性很奇特吗?”
凌菡闻言,便倦怠地闭上了眼睛,深长的眼睫如墨色的蝶翼般垂下,仿佛统统又规复了安好,但楚瀛飞的眉头却没有伸展,他预感,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