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好的女子不是不能有么。”
光阴嘶嘶地淌了三年，庆安世还是清俊温文地坐在我面前，十指拨动着我赠给他的“白鹤”，琴音泠泠，情思悠悠。
“那申明天意如此，一双人的糊口也很舒畅啊，何必固执。”
“可他是帝王，应当为天下考虑、”
她这么一说，我也发觉她神情确切有些蕉萃，精美的妆容也难掩倦怠之色：“那传太医来看看吧。”
“光阴。”他靠着碧蓝的璧柱，一片湖光水影从身后漾开，花薰草暖、东风十里都不敷以描述的和顺：“冗长的光阴。”
“客岁春季。”
“是。”她施礼辞职，还未及迈出门槛，门边却俄然蹿出一只白猫，她吓了一跳，“呀”的一声退了好几步，双部下认识地护住小腹。
“你还没变，真好。”我含笑着，在本身的琴桌前坐下。“凤凰”躺在上面已经蒙尘，这架琴我老是亲身擦拭，开初每天都甚为珍惜，厥后表情落寞，便疏于操琴，只在刘骜来的当天或第二天方才弹上几曲。看当今这景象，他已好久没来椒房殿了，上个月来过吗？竟有点记不清了……
“你是说，主上对我……”我不再说下去，心中垂垂了然，他说的没错，刘骜对我倘若另有顾忌，定不会选我身边的人，给我这场出其不料。之前的史彤是奉太后之命来吸引他，而此次的曹宫倒是沉默斯文的女子，断不会主动投怀送抱。
我这才看出端倪，但因为过分俄然，一时候竟回不过神来。落日的余晖从雕花檀木门外斜斜地射出去，金色的暖光在殿内满盈，却没有温度，我的心也垂垂地往下沉。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，没想那女子听到说话声后，竟打了个激灵，用手绢捂着脸，惶恐失措地跑走了。
“娘娘、”
“四个多月了。”
我倚窗看着园中的繁花，也不知如何回事，本年的春季来得尤其晚，直到暮春时候，牡丹才缓缓绽放，且以淡粉色居多，好似少女惨白的脸颊，决计被胭脂染上一抹嫣红，让人担忧的斑斓。
“我……都晓得。”庆安世见我有些游移，遂淡笑道：“明知不成为而为之，只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。就像你放纵赵合德，而我放纵你。”
“娘娘，陛下来了，快筹办接驾。”小萼气咻咻地跑了过来。
我一怔，轻靠在雕栏上，引得玉片金铃一阵声响，合德、刘骜，现下是第三个跟我说永久的人。而这一次，又会多悠长呢？
“你用甚么来放纵？”
他感遭到我的目光，唇角笑容愈深：“对啊，你还没发觉么？”
“不、不消了！”谁知她竟神采镇静地一口回绝，那模样，仿佛在极力粉饰甚么。
“大抵是被别的宫女欺负了吧。”
可我认得她的身影，是曹宫。她夙来端雅知礼，如何会失色抽泣，究竟产生了甚么事？
“这人间上至九五之尊，下到百姓百姓，谁不巴望一份真情。和所爱之人相遇已是万幸，为何还让真爱掺进杂尘。”
“是不是有甚么烦苦衷？”我遣退了殿中的宫娥，摸索着问，但看她一脸防备的模样，也晓得她定不会等闲相告。
“为何这般惊骇？如有需求帮手就尽管开口。”我也不想勉强：“既是不消，那你下去安息吧。”
“你先回房安息吧，等主上来了再商讨。”我昂首望天，日色沉得很快，最后一片朝霞也隐进了云丛中：“对了，主上晓得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