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,你们还愣着做甚么,快去啊!”刘骜挥手让内侍从速去办,又悄悄朝前走了两步:“你把金钗今后拿一些,倘若伤了飞燕,孤不会谅解你的。”
合德牵着我的手,在城中胡乱浪荡,不知过了多久,天气早已暗淡,长街两侧的门扉也垂垂掩上,偌大的江都城仿佛只剩下我们一双被忘记的姐妹。俄然,有人用手绢堵住我们的嘴,还不及挣扎,眼睛也被蒙了起来。
史彤锋利的叫唤在沉寂的寝殿中显得格外刺耳,她豁出去了么?我心中迷惑比惊骇更甚,耳边是史彤咻咻的喘气,她按着我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,我能感遭到,她不想死,比我更不想死……
“你疯了么,快松开飞燕!”刘骜神采乌青,眼中担忧满溢,这明显更激愤了史彤,她手一抖,钗尾扎进了我的脖颈。
“嗯。”他侧过甚,轻吻我的脸颊:“谁先诞下皇子,就立谁为后。”
“主上,您送史少使回长信宫吧,我们昭阳殿可不敢再留她了。”合德的声音幽柔而冷涩:“主上,请替我们姐妹禀明太后,我们绝无攀附之意,后宫美人如云,都是新皇后的人选,只是、别再往我们昭阳殿送了。”
“飞燕,你如何了?”刘骜看出我的不适,担忧地问。
“哦、我没事。”
“立皇后的事么?”
“你为甚么老是曲解别人的意义呢,我们和主上在一起就是妖(魅)惑主,你和主上一起就是两情相悦吗?”我沉了脸,儿时的委曲和讨厌又从心底冒了上来。小时候,我和合德老是被大娘关在偏僻的小院子里,有一天矮墙外非常热烈,仿佛在舞龙灯,我便踩着小板凳往墙外看,远处却传来轻视的嗤笑:“轻贱东西,小小年纪就晓得攀墙勾人了。”
我正陷在回想里,涓滴没重视到史彤的不对劲,等认识到时,她已经冲过来狠狠推了我一把。
“没事,我回合德房里睡,你们快安息吧。”刘骜抚了抚我的肩,回身走了。
“主上还是亲身送吧,倘若路上有甚么差池,又得怪我们姐妹是灾星了。”合德还是一脸幽怨地活力,我正欲开口,她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颗药丸放进我的嘴里:“这是前次太医开的丸药,说你血虚气怯,头晕的时候就服药睡一会。”
“飞燕,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?”
“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在头发上抹香粉,长钗刺到你的时候我真吓死了,幸亏没事。”合德用指尖拈起药膏在我的伤痕处涂抹:“姐姐,你别多想了,我掺的药粉毒性没有那么烈,你身材确切弱了些,应当好好保养。”
“你、”
“停,别动!”刘骜深吸了口气,将声音放轻:“史彤,孤不怪你,你有甚么要求固然说。”
我惊得从板凳上摔了下来,阁楼上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弟鼓掌讽刺,大娘宠溺地抚摩她们的头,说她们天真烂漫。
史彤孤注一掷,觉得本身终究逃生,实在早已深陷泥沼……没有完成任务的棋子,在太后那边只怕不成能被善待。
“快派人到长信宫禀告太后,说我有喜了,让太后身边的李女官来接我归去,顿时!”
我困意渐浓,迷含混糊地闭上眼睛,担忧合德又说甚么负气的话,遂抓着她的手:“合德,陪我歇息吧。已经很晚了,主上明日还要上朝、”
“还不快把她带走。”刘骜沉着脸,表示两个宫女将史彤半扶半拽地带了出去,恰好长信宫已经派人来接,这件事总算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