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年的榴花开得不错,但愿会有好动静。”太后浅笑着,众妃嫔却微微色变,特别是许皇后。
话虽如此,但获咎太后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,是以合德还是悄悄探听了她的爱好,为我们细心遴选了衣裳和佩饰,做出端丽素雅的打扮,争夺让太后别感觉我们妖(魅)惑主。
“姐姐,太后竟然想诽谤我们姐妹,太可爱了,我才不要奉迎她。”合德噘着嘴,为我在发髻上簪了一支琉璃钗。
刘骜并不答话,反而将食指按在我的唇上,一双眼睛淌着炙热的和顺:“我们三小我的时候,就别提外人了。”
“合德才美呢。”
我内心也不知是甚么滋味,下认识地跟着世人的目光朝王美人看去,她穿戴杏黄色绸裙,玉面低垂,脸颊绯红,一副娇柔可儿的模样,但神情却不像那日般严峻。
我一怔,不知该如何答复,只低头望着他怀中的合德。合德秀目深闭、醉颜微酡,一只玉手不忘抓着刘骜的衣袖,睡得放心舒畅。
我们穿戴式样不异的曲裾深衣,合德是水蓝衣裙檀色腰带,我则是玉色衣裙绯色腰带,温和而持重。发髻也不敢太高,遂梳了工致的百合髻,我左边她右边各簪了一支琉璃钗,一支珍珠金步摇。
我不善喝酒,见世人纷繁饮尽,只得从速倾杯,却不慎喝呛,又不敢咳嗽,难受得脸都红了。谁知接下来另有更不利的事。
“爱妃再唱一曲如何?孤想听欢畅些的。”
铜镜上,映着一双容颜类似的孪生姐妹,不过我们固然相像,却从未被认错过,爹爹说我们神韵分歧,一个清艳秀逸,一个娇媚明丽,一个是袅娜的纤柳,一个是残暴的桃花。现在是我们倾情绽放的春季吧,可春季过后会如何呢?
我吃了一惊,合德只罚她禁闭,没说不给吃喝啊。
太后身边的女官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甚么,她便放心肠笑了起来:“王美人也太内疚了,有喜应当早些禀告,让哀家高兴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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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骜俄然凑到我面前,桃花酒的甜香拂面而来,我望着他通俗的眼,竟跟着有些微醺的感受:“主上?”
“才不要,主上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,我才不要巴结你呢。”合德撒娇着抱怨,俯身拾了一捧花瓣向刘骜抛去,刘骜侧身躲开,那纷繁扬扬的花瓣便全都洒在了我的身上。
不过比起肝火,合德明显担忧更甚,因为我才饮了酒,脸颊发烫,头也有点晕,但是太后的寿宴谁敢绝望?只好悄悄点头,和她一同起家施礼。
才入坐,我便感觉氛围有些不对,只闻声太后跟刘骜对话,偶尔还和班婕妤说上两句,却唯独没有理睬许皇后。莫非她们的婆媳干系已经差到这个境地了?太后较着连对付都不肯,那许皇后的处境岂不是比我们姐妹还要糟糕,因为刘骜也没有跟她说话。
我不善喝酒,只固执银杯渐渐地抿着,合德和刘骜则饮得欢乐,几次举杯。合德嚷着要玩投壶游戏,成果连连得胜,最后醉倒在刘骜怀里。
我没有昂首,遂看不到刘骜的脸,只看到他紧紧地捏着酒杯,似在强忍着肝火。是热诚吧,在世人面前被戳穿歌舞伎的身份,还恰当众揭示。我的唇角出现酸涩的笑,合德则粉饰的很好,一双美目熠熠生辉,只要我晓得,这是气愤之火在燃烧。
回到正殿,太后已让宫女拿来雕花金盘,那金盘约一尺多宽,由四个舞伎捧着,在大殿的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