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我就是掘地十尺,也藏不了这罪恶。”
“你们好生顾问昭仪,我归去了。”
“哦、我们、我们……”两人转过甚,神采刹时惨白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,一个叩首不迭,另一个则往前跪了几步,挡住他身边的物件。
“姐姐!”合德扑到我怀里,委曲地抽泣起来,我赶紧轻拍她的背,柔声哄道:“好了,不哭了,姐姐在呢,有甚么事跟就姐姐说,姐姐庇护你……”
刘骜神采发白,一手紧紧扼住合德的手腕,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嘴,我从速去夺她手中的小瓷瓶,挣扎间,药(粉)从瓶口洒了出来,溅进我的眼睛。
“合德,我、”
“娘娘,我们不是盗窃,是受命行事,求您别嚷,我们、我们会没命的……”年纪轻些的侍从哭了出来,悲戚的神情大有难言之隐。
不一会,太医赶来了,给我敷了药,又用棉布蒙住我的右眼,随后煎了汤药送来。
我蓦地回身,掩蔽物什的侍从躲闪不及,我已将他身后的竹箧拖了过来,伸手翻开――
“合德,你这是做甚么!”我吓得魂飞魄散,冲上去死命抓住她的手,刘骜、小栗也仓猝上来帮手。
是了,前次在上林苑见到的阿谁女子,看来刘骜“戍守”周到,都大半年了才传到合德耳中。只是,一个美人罢了,合德为何这般起火?
“娘娘还是在这安息吧,等会还要换药呢。”
合德喜好瑰丽残暴的景色,是以现下虽为暮秋,少嫔馆内还是种着很多耐寒的花,丛丛簇簇、花香芬芳,在傍晚的暗淡天气下,愈发显得花影沉沉。
我此意是先把刘骜支开,本身伶仃来劝合德,免得两人闹得太僵,谁知刘骜还未答话,合德却霍地一声站了起来,音声凄绝:“主上还去甚么外殿,直接去上林苑好了,再也别来我这里!”
“主上如何还坐在这儿,我不是说了么,请出去,出去!”合德娇怨的声音传来,还带着模糊的哭腔,听动静仿佛正把刘骜往外推。
“我还能去那里!”刘骜颓废地感喟,这声感喟把我的胸口闷了一下,一个动机怅但是生,合德是他的归宿,我不是。
没有惊叫也没有晕厥,我仍然靠墙站着,只是身材止不住地颤抖,脚下的泥土仿佛变成了堪堪结冰的湖面,只消一声感喟,便会落进无尽深渊。
“你将这封信送到许美人那边,她会给你一样物什,你把那物什带到饰室来。”刘骜叮咛侍从。
我还不及怒斥,合德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帷幔后边的金漆橱柜旁,翻开柜门,拿出甚么东西就往嘴里送。
“飞燕,我会死在你前面……”
合德偎在我怀里哭着,我垂垂有些吃力,她仿佛发觉到了,遂拉着我的手往床榻上一倒,持续呜哭泣咽地抽泣。
“合德,你别再说了,你再说下去、我会死的。”刘骜的语气仿佛冬夜荒漠的嗟叹,倦怠而悲戚:“你晓得的,我爱你们姐妹,赛过统统。”
他让我当皇后,是因为他会死在我前面,那合德呢,他为何不担忧?莫非、头顶仿佛被泼了一瓢冰水,我打了个寒噤,木然立在门边,内里的声音还在持续。
“嗯,主上和合德呢?他们好了吗?”
我晓得合德爱的霸道,但刘骜亦宠的霸道,合德在贰内心的职位不会撼动分毫,真正不幸的是那些过眼云烟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