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,一年之期只剩百天,他翻了近百座山,却仍然一无所获。
他看着屏风后那双慧黠的眼,竟和她有几分类似。十年了,或许、该安宁了……
“我那掌上明珠一向倾慕于你,你若情愿,便是我们帮派的传承人。”天玄帮的帮主将他请到府中,身为江湖第一帮派的当主,竟放下身材为女儿说亲,实属可贵。
“莫非命该如此,还是大限将至?”他颓废地倒在山坡上,看着渐暗的天气,诡异的风声从耳边吼怒着刮过。
次日醒来,小狐狸早已不知去处,他不由叹了口气,却瞥见不远处有一抹嫣红。
“你这剑虽是绝品,可妖气太重,照顾久了只怕伤身。我那些收藏虽不如它,但剑身清澈,不带怨气、”
山洞内一片阴暗,并不像铸剑的模样,他迷惑地往里走了几丈,瞥见远处闪着亮光,仿佛是几块红色的石头,不知是何质地,竟如残月般流淌着幽幽的蓝光。
他靠着锋芒逼人、所向披靡的宝剑成了江湖第一侠客,固然申明远扬,却心中孤单。
他一时无言,只握紧了手中的剑,剑在微微的颤抖,是错觉吗?他仿佛听到了她的感喟。
他守在山洞以外,内心实在猎奇,却还是服从她的话,没有去打搅。直到有一日,洞内传来模糊的嗟叹声。
“此剑须铸九九八十一天,得由我伶仃完成,你在内里守着就好。”她婉然一笑,回身进了山洞:“你放心,我必然会助你成为萧洒的侠客,永久不会沦为别人的傀儡。”
他斩断了雪影剑,规复了自在身,心却空荡荡的,不知归程。
千年妖骨,可破上古神铁;千年妖血,可化天山寒冰。
妾身如剑,伴君天涯。这是她最后的承诺……
“可有它法?”
“小狐狸?”他叫了几声,没有应对,便悄悄走了出来。
相传这座山上住着一个千年狐妖,虽不害人,却喜独居,倘如有人上山叨扰,便会将其戏弄一番。他病急乱投医,并不惊骇这些传闻,反倒想着山上也许有甚么神铁、妖铁,可让他度过一劫。
那天他练剑专注,忘了时候,半夜才回山庄,却偶然间听到师父与奥秘黑衣人的对话,想避开,已来不及。
――引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