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天然。”赵临笑着,请我们入坐。
“姐姐,我晓得你在担忧些甚么,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,不是么?再如许下去,我们不是被贩子地痞欺负,就是温饱交煎地等死……我不想就这么过平生,我总感觉我们不该过得这么悲苦……”
合德坐在琴座上,轻挑琴弦,泠泠琴音便从指间流淌出来,全部大堂仿佛呈现了一条看不见的溪流,清风微荡,溪水潺潺,我的身姿也如嫩柳般悄悄扭捏。
一片沉寂,但我感受世人的目光都落在我和合德身上,沉沉的。我和合德走到珠帘前施礼,但阳阿公主却未作出任何评价,过了一会后才悠悠地开口:“你们几岁了?”
我想起了和我们只要一面之缘的母亲,她曾经让我们走进帘内,拥着我们抽泣,一年多的时候,世事早已变迁,不知这位阳阿公主好不好相处,不过我们只是做侍女,也不消担忧这些。
“你带赵家姐妹下去,二等房,再拨个丫环给她们。mm去琴房,姐姐就让她跟着曼仙吧。”
“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少有的水色,你下去忙别的事吧,我会好生安排她们的。”阳阿公主对赵临说道。
“白苏。”
“合德,这事你会不会感觉有点不当?”
阳阿公主的声音如慵懒的东风,却引来了丝丝躁动,当然这仅限于眼神的交换,大堂内还是鸦雀无声的。在世人不测或猎奇的目光中,我模糊发觉到一丝寒意,像一根颀长的针,直直刺到我背心。我微微侧头,瞥见屏风前面一双窥视的眼,眼角一抹刺眼的嫣红,仿佛染血的云霞。
“嗯。”珠帘内的美人榻上倚着一个美人,她慵懒地应了一声,表示我和合德能够开端。
“都是十三岁?你们是双生姐妹?”
“合德才标致。”我碰了碰她的脸颊。
“谢公主恩情。”赵临施礼退下了。
去公主府那日,我和合德穿了赵临特地置的新衣,一模一样的柳色丝裙,褐色腰带,又挽了不异的飞月髻,合德簪了支翡翠胡蝶钗,我因为要跳舞,只在发髻上盘了根长长的青丝带。铜镜上,映着一双类似的孪生姐妹,合德用手指导了点镜中的我:“姐姐,你真美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是的,民女宜主,这是mm合德。”我多少有些不测,我和合德从小在破院长大,爹爹带我们出门的次数很少,并且每次都是提早跟人先容,以是还从未有人做过如许的猜想。
“是的,公主。”
我们姐妹长相称然类似,但却从未被认错过,爹爹说我们“花开两朵,各香一枝”,姑母则说我们的神韵分歧,合德明丽娇媚,我清艳秀逸。不知将来,还会有如何的评价?合德喜好的人,也会喜好我么?我不敢想的太远,想起来也像那雾气蒙蒙的长江之水,阵阵迷茫的寒意。
席间,赵临问我和合德除了绣活外还会不会别的的,我们说学过操琴和歌舞,他明显更加欢畅,却也忍不住感慨:“我看你们面貌娟秀,举止不俗,想是流浪的大师闺秀,现在做了我的义女,内心定觉委曲。不过公主府虽人多事杂,若能成为此中俊彦,大有窜改运气之机。”
“合德别说了,姐姐听你的。”我拍了拍合德的肩,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这几日你们先在寒舍歇息,安排几支歌舞,而后我再领你们去见公主,以我义女的名义,公主会给你们些时候献艺。”赵临又跟我们说了些阳阿公主的爱好和公主府的端方,合德皆点头承诺,我内心却迟疑起来,感觉赵临仿佛把我们当重注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