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狐疑之人,必己身不正,杀了便是。”
御书房中服侍的宫人才如许想着,便见殿外徐行走来一名身着大红宫装的女子,她踏月而来,姿影绰绰,裙裾飘飘,如花落莲池,似风拂碧波。
身子生硬的坐在她中间,夜倾昱俄然沉下了脸,“是谁和你说的这些混账话,如许的无稽之谈你竟然也信赖?”
本来埋首案前的夜倾昱听到宫人的问安声抬眸看来,刚好对视上她眸光流转的一双凤眸,“舒儿如何才过来?”
翌日散朝后,群臣看着陛下留了几位王爷叙话,心下不免猎奇,暗道多数是为了太子之事,但是现在的他们却不知,这兄弟几人议定的成果,将会在丰延国掀起如何的轩然大波。
“夜倾昱,我不是那般经不刮风波的娇柔女子。”
他费经心机的瞒她多年,不想时至本日还是被拆穿了。
并且,凤卿有一点想不通。
“皓儿和夙儿心性刚正,毫不会如朝臣担忧那般胡作非为。”品了口茶,夜倾桓淡声道。
入夜,夜倾昱一身明黄龙袍,神采不虞的端坐在书案后,邪魅的眸微微眯着,较着明示着他现在心气儿不顺。
倘或皇后娘娘能够再度有孕,或许另有一丝但愿解了这至极其难的局面,但现在皇后已过双十韶华,且先不说能够顺利怀胎,便是临产时九死平生,也是难以瞻望。
谁知她话音方落,便见夜倾昱神采突然一变。
皇后未至,满殿的宫人便大气都不敢喘。
那就是……
“确有一事。”顿了顿,夜倾昱一脸慎重的望着凤卿,然后附耳同她低语了几句,却见她眸光一闪,竟一脸震惊。
言毕,她抬眸,看着他较着错愕的神采,俄然笑了。
当初为了不纳妃的事情,他已经闹腾了一次,若此次再矗立独行的话,恐怕朝臣就不会再如前次那般好说话了。
“起家。”凤卿应了一声,脚步未停的行至殿内。
其他三人神采庞大的看着夜倾昱,却见他淡定的品着茶,仿佛说出的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。
“……”
“不可!”
“拜见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千岁。”
公然简朴卤莽!
不管立了谁为太子,若别的一人故意顶替的话,恐怕连陛下和皇后娘娘也难以辩白,更莫要说他们这群臣子。
沉默了半晌,凤卿俄然想起了甚么,她安静望着茶盏中本身的倒影,声音不轻不重的敲在夜倾昱心上,“恰是。”
皱眉看着俄然建议脾气的夜倾昱,凤卿心下微疑,却并没有再持续和他争辩,而是兀自端起案上热茶喝了一口。
“皇兄自是信得过他们的为人,但恐朝臣不信。”顿了顿,夜倾昱话锋一转,看向了夜倾辰,“王爷你觉得呢?”
“放弃朝臣担忧不谈,单就两个孩子来讲,皓儿心性活泼,不免让人感觉不敷慎重,夙儿脾气阴沉,又恐他将来深陷权谋,是以我和舒儿商讨,想从兄弟家中,选出一人,正位东宫,秉承大统。”
凤卿初时一愣,随即了然发笑,再次开口,却只字不提那两个孩子,只将面前之人夸上了天,“得此夫君相伴,实乃凤卿大幸,还要孩子做甚么,便只守着你就是了。”
她抬手覆在他的唇上,禁止了他本欲说下去的话,“你我结婚已久,若连你的心机我都猜不到,这位置便是时候该让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