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莉雅望着这个煽动力无与伦比的新任伯爵,心头冰火交集,一边惊奇得如蘸冰水,一边激越如烈火焚身。她蹙眉望了腓特烈一秒钟后,俄然回过神来,愤怒咬牙瞪着腓特烈,用力喊道:“喂!你这个笨伯家伙……”
“我可真是怕了你。”艾莲重新系好胡蝶结,悄悄拍了拍夹板,恰到好处地让伯爵微疼咬牙,才像略施惩戒似的高傲昂首,轻声责备。伯爵与她对视一眼,瞧见她诱人的眸子意味深长,明显面无神采,却显得奥秘莫测,令人恨不得一头灭顶在那动听的凝睇里。
一个可骇的疑问浮上艾莲心头。
大众激愤的喝彩声掀掉了酒馆的屋顶:“以巴法里亚领主的名义!为了抱负国!”
“哈哎!腓特烈伯爵!”排山倒海的祝贺号令几乎震碎了酒吧的窗子,奋发鼓励的布衣们激愤地挥动着拳头,热血沸腾地齐声吼怒着这个充满但愿的名字:“腓特烈伯爵!腓特烈伯爵!”
山呼海啸般的共鸣:“这他妈不公允!”
腓特烈持续疏忽菲莉雅,他气愤地双手压剑柄,将动力剑拄于身前,气吞江山地昭告天下:“以是,当你们无路可退的时候,用手中的剑去庇护你们的犁吧!而我,将带领威廉堡骑士团,为你们篡夺真正的公允!让我们建立一个抱负之国,以巴法里亚领主的名义!”
他完整不听奉劝,我乃至觉得他会从命我的旨意――这小我如果担当爵位,他会成为暴君吗?
沃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在他笑容满面时,双眼惨烈地睁圆,突然伸手攥住喉头的剑刃,套着钢甲的双腿奋力踢蹬了两下,在地砖上犁出两线白痕,却连一声唾骂都喊不出来。
腓特烈喘气着,用最后的体力,把沉重的动力剑从尸身里“噗嗤”拔出来,用艾莲替他包扎过的右腕攥剑,把动力剑血淋淋地举过甚顶,任黏稠的红色拉着丝儿“滴答”坠地,脸孔狰狞地对着欢乐鼓励的公众吼怒:
菲莉雅很少见过如答应骇的煽动场面,她张着嘴打量这一张张热血不平的面孔,竟然感觉卑贱的布衣也充满了鼓励民气的力量。她扭头望伯爵,声音细了下去:“喂,你这家伙少说两句啊……”
菲莉雅睁大眼睛,长睫毛扑簌颤着,小嘴合不拢,保持着收剑归鞘的姿式,呆呆望着血泊里濒死的沃森公使。过半晌,才傻傻昂首,去看伯爵的脸。
“哈哎!”群情壮阔的公众山呼万岁。
她这坦白的体贴,让巴法里亚百姓好感大增。
艾莲在前面摇摆了一下,几乎站不牢,被莉莉扶住。她的确没法设想,一个看上去弱质彬彬的非正式担当人,竟然能做出如许果断的决定。
她像个文雅而机谋的女皇,能够在任何时候,跟任何人,说任何话,并且保持利好局势――只要她情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