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归呢,又跑哪儿去啦?这小崽子,毛都还没长齐呢就翅膀硬了!不但顶撞老子还给我闹离家出走,今着我非得好好清算清算他,不长点记性今后还不是丢我刘东山的脸?”
“要教孩子,行!你这个做老子的,要管束孩子天经地义。但要如何教法,可就多了去了。你打他一顿他一定就长了记性,你好好跟他说他说不定还就听到了内心去。”
刘东山下来劈脸盖脸的就是一顿骂,也没看清身边站着的人。
哦~~明白了。
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,刘东山双手捧着碗,递给了李半夏。
李半夏看着连汤水都喝得一口不剩,碗边都舔得干清干净的空碗,想了想又问:“你要不要再来一碗,锅里另有。”
刘东山也是这么和李半夏说的,李半夏既然已经决定要帮着劝人,那必定就想好了说辞。
回到家的时候,当归已经吃过洗洗睡了,马氏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。握着小孙子的手,一遍遍喊着:“我的乖孙,别怕,返来了~~魂返来了~~”
这个男人,也就嘴上说得狠,让他永久不回家?那刚才发了疯一样漫山遍野找那孩子的又是谁?又是哪个因为喊人喉咙都喊哑了的?
“这……”刘东山挠挠头,“你看着办……”
刘东山的火气无形中已经消了一半,只是因为面子题目,不好就这么算了。
刘东山气了一天的表情总算是渐渐平复了下来,昂首看了一眼面前刚娶进门的老婆,带着勤奋和刚毅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打动。然后低下头,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
马氏想着刘当归今着在山上,吓着了,被脏东西招了魂。这回人返来了,要帮他喊魂呢。魂返来了,人也就不怕了。
“那你要不要再来一点儿?”李半夏摇着空碗问他。
刘东山的眼睛一亮,转而又摇点头,“算了,我吃饱了,留给二弟吃。今着为了当归的事累着他,可得让他吃的饱饱的。对了,你煮的面可够他吃的,你刚还为我盛了一大碗……”
刘东山望着那碗面,愣了一两秒,搓着双手欢畅地接过。
“都闹了一天,一家人跟着也都累了,归去洗洗早些歇着得了。你看小叔,这都累得有气有力了。明天还得上工呢,一会儿回家后都把这事放放,别到时候又惹出甚么乱子。你也不想小叔连顿放心歇的都没,又帮着拉和劝架,是不是?”
明显对孩子好的跟甚么似的,明显内心担忧的要死,面上还是要表示出一副凶神恶煞、肝火冲天的模样~~哎!此人如何看如何都感觉别扭,也很辛苦。
想来这也是李半夏说得在理,方方面面又都考虑到了。刘当归是一个很孝敬的儿子,又是一个体贴弟弟的好兄长,就算不看李半夏的面子,看他们的面子他也得收收本身的火气。
“啥?当归不在这,那他上哪儿了?这死小子,不会又跑了吧――”刘东山这一下急了,举着火把又要进山找。
“你放心,二弟的事情有二妹帮着号召,饿不着他。这会儿人家说不定两碗都过了头了……”晓得家里几个都饿了,上面的时候没手软,多着呢。
你看着办?这是个甚么答复?
一碗热面端在手里,暖在内心。
“再说,当归今儿已经长到经验了,你白日不是才对孩子发了一通火麽,你但是把孩子吓坏了。我方才在山上找到那孩子的时候,可还被你吓得颤栗呢。山上早晨这么冷,又是一天没吃东西,铁打的身材也熬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