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缓缓点头,亦传音道:“负心说的有理,看来我今后还需花些心机,好好调教他才是。”
这边魂主方才魂散魄消,就感觉贪吃身躯蓦地一震,秦忘舒晓得贪吃已然大怒,许负心灭了这魂主,也即是耗费了贪吃创世的动机,贪吃又怎能不恼?
许负心肃容道:“世人争强好胜,岂有尽头,若得一宝,天然要尽善尽美,好上加好,就怕哥哥得了此刀以后,为求此刀威能最强,心中只想杀人,到头来岂不是一味嗜杀,就此沉湎魔道。这刀有个‘狂’字,便是因为可使修士心性大失,终致于狂,哥哥岂能用他。”
许负心见他神采,怎不知贰情意,便悄悄传音道:“忘舒,这玉童向受贪吃勾引教唆,天然五毒倶全,那里会有好脾气?幸亏他出世清正,赋性尚纯,正该好好调教才是,莫要因他脾气乖戾,刻薄寡恩,就对他弃之如敝履才是。”
许负心道:“这七件宝贝当中,除了刀箭以后外,想来也是能用得着的,且让我将这残剩五宝再探一回。”
秦忘舒点头道:“不错,既然此刀能令敌手受伤不愈,恰好切开贪吃肌肤,破关而出。”
许负心道:“此幡叫做聚云幡,但有招展此幡,万云会聚,或可用来布雨。现在你我二人施用此幡,却可借那千万朵云团藏身,避开贪吃追杀。此铃叫做失魂铃,铃声一响,灵魂难安,那贪吃便是赶来,听到这铃声,只怕也是失魂落魄,遁术难行。”
那贪吃被这嗜血刀劈了两刀,身躯摇摆不断,看来贪吃虽是身子庞大,现在也是吃不消了。
先前许负心收去贪吃万宝,那贪吃兀自不觉得然,只因宝贝便是易主,但终究落入谁手,还看两边本领,但魂主被灭,倒是绝难复活了,也难怪贪吃着恼。
许负心道:“这嗜血刀虽藏有极大后患,本日冲要破此地,却也非用此刀不成。”
秦忘舒冷眼旁观,见那玉童对旧友浑然不讲友情,明显脾气刻薄,寡恩少义,心中甚是不快。乃至有些悔怨起来,他所收侍将,无一不与他脾气相投,但这玉童的禀性,却与他实在分歧。
许负心道:“我等现在在贪吃腹中,那贪吃无计可施,一旦出了贪吃之腹,那贪吃必来斗法,却要防他。这贪吃是九渊大能修士,岂无强力手腕。”
许负心道:“贪吃生生不息,虽是天生神通,却也仗着玉峰灵息不断,方能随时愈和,本日玉峰已为哥哥所为,贪吃便有神技,也是难施了,但这嗜血刀用来开路,倒也是趁手。”
许负心叹道:“你在这地点噬了千万元魂,却又饶过几条性命?那贪吃养你在此,不过是想另创天下,再创性灵,效那世尊造化万物的手腕,但一道魂主,却吞噬了千万道元魂,如许的创世手腕,不要也罢。”
便将龙识去探那五宝,很久以后,左手托着那幡,右手托着一对铜铃,道:“出去后若想逃过贪吃追杀,非这二宝不成了。”
许负心叹道:“生在这贪吃腹中,不免就做了井底之蛙,想来这人间很多愚人,只因见地有限,不免妄自负大。我等皆要以此为戒。”
秦忘舒道:“他既知我二人吞不得,天然另有手腕,公然是要防他。”
但一旦二人到了腹外,那贪吃又怎肯相饶,此场斗法,二人虽有宝贝在手,也是殊无胜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