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只当是墨矩安抚他罢了,他生来喜动不喜静,只知勤习弓马,爱的是拳脚兵器,俄然叫他澄心静虑,学甚么打坐修行,可不是难为他了。但现在命若悬丝,那也是无可挑选。
他仓猝大口吐纳起来,那里有半点修行气度,倒像是溺水之人俄然从水中冒出头来,大口喘气普通。
秦忘舒道: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逃不过,归正我只要三月寿限,只好冒死一试。我细想了一回体内的景象,感觉这两团奇火,比如是两位人间高士,只肯与大德大贤之士交代,不肯去见俗人,是以这气味中的浊气,就被这两团奇火摈除了,那剩下来的,天然都是高超之士了。”
秦忘舒肃容道:“先生所教,忘舒定当铭记于心。”
秦忘舒道:“多谢先生指导迷津,若我三日内也寻不到修行的诀窍,那就证明我分歧适修行,也就只好认命了。”
这句话是说,这吸纳六合灵气和听别人说话是一个事理,别人说出来的事理,总要自家细细思考一番,才气瞧出真正的事理,六合的灵气,也要细细辩白,免得有杂气入体,那可就是事倍而功半了。
墨雷道:“这吐纳的工夫,就算运气极佳,也需运转上数个时候,体内才会有一丝灵气能够应用。既然你体内灵气充盈,那下一步就要将这灵气化为真气了,这一步最是关头,你可否正式登堂入室,修成玄功,全看这一步了。”就细细讲授起来,如何化灵气为真气,觉得己用。
又吸一口氛围入体,正要去芜存菁,却发明这气味到了体内,体内两团奇火同时从丹田中涌来,这口气味被这两团奇火一逼,立时消去七八成,只剩下一二成散入四肢百骸。那两团奇火也不争斗,各自循着体内诸脉驰驱,仿佛是去追新归入体的气味去了。
秦忘舒将墨雷说的运气养玄的体例默念了一会,这一步叫做养真,那是将灵气归于丹田,丹田当中自有灵根将这灵气吸而纳之,就此化为真气,体内有了这真气,这才有强过凡人的力量。如果体内没有了仙基灵根,那也不必去想了。
秦忘舒向他摆了摆手,也没空说话,只顾着大口喘气,公然但有气味入体,必惹得两团奇火摈除追逐,只吐纳了半晌,忽觉指尖丝丝冒出一团气味来,吓得秦忘舒与墨雷皆是失容。
两团奇火虽出了丹田,可如果不去争斗,秦忘舒并无痛苦,只是体内不免热意难当,幸亏尚可忍耐。
秦忘舒向秦百川问起战事,秦百川叫道:“少帅,这都甚么时候了,你倒有闲心管这些?”
秦忘舒抬掌便推,正推在墨雷胸口上,只听“噗”地一声,小雷身如纸鸢般飞了出去,足足飞翔了一丈,这才重重撞到石壁之上。秦忘舒立时吓得面无人色。
秦忘舒也不坦白,就将体内两团奇火争逐的景象说了,墨雷听了只是点头,心中百思不得其解,仓猝道:“少帅,你先莫要慌,我去问了师父再来。”
墨矩道:“修行天然越早越好,不过能取很多大的成绩,关头还是要瞧资质灵慧,有些人就算刻苦勤奋,到头来也是空忙一场。世人各有因果,那是不成强求的。仙修虽好,也不是大家合适,不然这人间也不会有诸子百家,千百种行当了。”
墨矩道:“此时看山高难逾,他时瞧来也平常。人间之事瞧来千难万难,真要经心去做时,实在也没那么艰巨。”说罢此言,便出了石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