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一念愚则般若绝,一念智则般若生。那佛家视万物皆为虚妄,掐诀唯靠心念,斗法不仗宝贝。般若指既出,石坛公然微微一动。看来一字一岳,毕竟不敌佛门法诀。
说话之间,已来两山夹谷之处,秦忘舒昂首一瞧,只见谷口立着的这两座山岳上黑云环抱,但黑云当中,模糊有金光透将出来。
云天轻茫然道:“天轻实在不知。”
秦忘舒喜道:“公然好地点,想来百凋无霜花就在此处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魔域虽是凶恶之地,此中的灵草奇花却凡界三分,不知我何时才气真正去魔界瞧瞧。”
千花魔君笑道:“人间万事,到头来都是一场空,又何止此境罢了。”
这时曲止水与云天轻己翻开一坛花蜜,那花蜜香气浓烈之极,曲止水境地寒微,竟有些抵受不住,直嚷着头晕,秦忘舒想起百草魔童紫气熏人之事,忙道:“这花蜜乃是百草之精,灵气强大,大伙儿还是要谨慎了,我等现在境地,只怕接受不得。我瞧这归元境中的物事,那灵气仿佛过于充分了些。”
千花魔君道:“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,你想那魔界魁神索苏伦多么雄才大略,只凭一己之力,就帮着魔界众生挣得偌高职位,几与凡俗百姓仙修之士同齐,亦可转世重生的。哪知魔界一众痴顽之徒,不肯领受索苏伦的美意,将这魔界闹得天翻地覆,就算能转世重生,又能如何,在一场场厮杀当中,还是没了性命。”言罢就是一叹。
秦忘舒道:“虽无十岳之力,只怕也是难启。”
得了这句责怪,秦忘舒亦无言以对,此事只好罢了。
秦忘舒心中念着续脉三草,现在只得了净水黄莲一样,且盗幽伤势更重,心中委实放不下,便与千花魔君一道仓促出了地府。
贰心中猎奇,便御刀而行,来到山岳近处,拂开乌云去瞧,那山岳上刻着斗大的金字,但皆是魔界符文,本身自是一字不识。
且这归元境也是初次开启,世人同入此境,云天轻对境中之事就算略知一二,又怎能了如指掌?一来云天轻毕竟年青,境地寒微。二来云天轻又非魔修,安知魔域中事。
秦忘舒道:“负心要选五个地点植稻,此地就算是一处了,其他四周,又该如何安排?”
秦忘舒震惊苦衷,也叹道:“人间到处有杀伐,实不知有多么妙法,能够靖宁天下。我修这仙修之术,也是越修越苍茫,就算本身如何强大,能杀尽天下众生,那灭不去世民气中贪念。难怪很多大修就此心灰意冷,只求自家修行,不睬尘寰之事了。”
若依着妫传容所传的丹方,秦忘舒只走了一遭,就配出七八种丹药来,只可惜如此洞天福地,倒是如镜花水月普通,一旦出了此境,就是一场空了。
出洞以后,又行了数十里,秦忘舒沉声道:“魔君,刚才石坛中的黑气,究竟是如何的物事,你需诚恳说来,若敢有半个虚字,说不得我只好逞性行凶一回,用这神火将你烧成飞灰。”
许负心来到地府,向四周瞧了瞧,目光很快转到地府中间的那处水潭上,面上暴露忧色道:“此潭甚好,若能在此植稻,可收事半功倍之效。”
千花魔君叹道:“若真的能置身事外,那倒也是好,可惜此境既然是魔域一角,总有一日,还如果复归魔界的。我等性灵,也只过一日便算一日了,大修你看,这到头来是不是万事皆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