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负心叹道:“对人防备若此,负心怕是做不来。不过不管如何,她也不会害我的。”
幻宇道:“以秦将军的脾气天赋,便是修这魔功,也不会伤天害理。怕就怕世人不明秦将军苦处,对其没法容忍。但秦将军越受压迫,体内魔性越重,到最后便是没法清算。”
秦忘舒道:“此女心机如海,谁能测度?我瞧负心对她甚好,但我劝你自本日起,对她要格外留意,特别是稻种一事,便是一字一句也不能让她听到了。”
许负心虽是涉世不深,也知世人的脾气,既不见容于云天轻,就更难见容一名修行了魔功的秦忘舒了。那境外之人,安知境内之事,一旦秦忘舒出了归元境,立时就是众矢之的了。
儒门射艺虽号称第一射艺,但耗损真玄实多,对修士的玄感要求更是极强,指上感到稍有差池,就是谬以千里了。秦忘舒先前常用射艺迎敌,但对方只需事前有所防备,首射的射中率并不算高。
秦忘舒极目瞧去,只见极远处一座山岳上有片黑云缓缓沉降,很快就不见了影踪,秦忘舒感觉这片黑云甚是熟谙,正沉吟间,许负心传音道:“秦将军,我用观天术探这片黑云,心中老是感觉,此云仿佛与先前蜂巢石坛中逃出的那道极其类似,实不知是如何的原因。”
那熊兽虽是折了双臂,还是不退,口中念念有词,颈后就伸出一只庞大的手臂来,朝着秦忘舒狠狠一劈。
又是“叮“地一声响,银锤将那只巨掌击得碎散,巨臂化为黑云,悄悄隐没不见了。
但如果与别人提起秦忘舒,则会脱口而出“忘舒“二字,此中深意,倒也值得咀嚼了。
秦忘舒不由苦心,许负心脾气最仁慈不过,又怎会明白云天轻真正的企图。
这时熊兽发挥平生本领,已逃出三五里去,却还是被银锤赶在,在其背后又是一击。
许负心道:“想来她是担忧稻种到手以后,楚三公子对我倒霉,这才订立此符,或许是想那楚三公子瞧在天轻的面上,就会将我放过了。”
许负心道:“他修这魔功,也是为了救大伙儿的性命。”
不过此兽毫不在乎,蓦地一声吼怒,就向秦忘舒扑来。
她当着秦忘舒的面,只会叫他一声秦将军,“忘舒“因显得过于密切,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,更不成能像云天轻那般,”哥哥“二字不时挂在嘴边。
耳边只听到一声金风响,那乌雀就从空中落了下来,此箭之快,已超出秦忘舒的预期。
秦忘舒喝道:“往那里逃!”
秦忘舒惊呼道:“竟有此事?”
地府诸修觉得秦忘舒离敌手甚远,倒也未曾替他担忧,哪知这只魔兽却来得极快,眨眼之间,地府以外已成疆场了。
银锤再次祭出,借助无相指诀,公然比之前快很多了,这银锤就将熊兽打了个跟斗,而被银锤击中之处,有道光芒一闪而没。
秦忘舒一时措手不及,手中银锤竟来不及挡在胸前,也是他情急生智,忽地想起银锤上的符文来,心念动处,胸甲上符文立生,这时那股潜能已然涌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