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轻听罢此言,不由缓缓转过脸去,半晌才转返来,洞中虽是光芒阴暗,但秦忘舒却瞧见她目中有泪花闪动。只是那云天轻亦是生性刚烈,只这一转,就将泪水生生忍住了。比及她再面对秦忘舒时,已是笑靥如花。
青聆道:“这人间灵虫哪一只不凶?灵虫本来无识,噬人只是赋性罢了,此虫极是可贵,如果诛杀了,岂不成惜,不如交给我调教,今后或可有些用处。”
秦忘舒道:“你如何压服它的?”
盗幽咋舌道:“好短长,若你这手掌拍到身上,岂不是立时骨断筋折。我原觉得既修成销魂手,也只是都雅罢了,本来倒是刚柔相济,妙法神通。”
云天轻笑道:“可贵你体贴。这灵虫再短长十倍,也是无妨的。我修这销魂手不知吃尽多少辛苦,岂能被一只灵虫所伤。“说罢将右手悄悄拍向洞壁,只听”噗“地一声,那手掌陷进洞壁当中。抬起掌来,壁上鲜明就是一道掌形。
云天轻道:“既是如此,天简便与哥哥告别了,此一别,也不知何时才气见面了。”说到这里,手中取出一枚玉简来,交给秦忘舒。
曲止水道:“云姐姐一肚子奇策,天然是有体例的。秦哥哥,是不是如许?”
秦忘舒正要接着,云天轻嫣然笑道:“你接了此简,可要承诺我一件事,我也不要你立下誓词来,只需你亲口应了,我就信你。”
青聆当然有各式好处,唯有这自夸自赞的赋性令人哑然。
青聆便向曲止水先行谢过了,再用虫识一道,抹去炉中灵虫曲止水的标识。抹去标识之时,曲止水本该立生感到,但因炉中灵虫已生噬主之心,那标识已是残存无几了。
但这悔怨的动机也只是一瞬,当初若不修这无相魔诀,又怎能杀出重围?且他便不修这无相魔诀,体内两大神火胶葛不清,也是前程迷茫。由此瞧来,本身与仙修之道毕竟无份,活得一时便是一时。独一的念想,就是不成轻易偷生,便是去死,也要轰轰烈烈,不枉此生。
云天轻道:“哥哥一诺令媛,天轻是信得过的。“说到这里,缓缓向盗幽,曲止水一揖,却不向秦忘舒告别,等二人仓猝行礼时,那云天轻已是身影不见了。
曲止水尖叫道:“姐姐!“她自是晓得这灵虫短长,云天轻既被这灵虫咬中,又岂能活命?
盗幽叫屈道:“我的确心中惧她,这又算甚么好话?是了,曲女人,你老是跟着我,又有甚么好处,趁早回宗与你娘亲团聚才是端庄。”
云天轻见秦忘舒始终郁郁寡欢,心中也是黯然,便道:“秦哥哥与负心留在这里终非结局,但此去齐都,倒是艰阻重重。现在这和氏璧既被翻开,我的心愿已了,天轻自有妙策,可助秦哥哥赴齐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还得问问曲女人的定见。”
盗幽被这曲止水说的无言以对,忽地想起一事,叫道:“秦兄,大事不妙了,我看天轻此去,必然是有去无回了。”
曲止水叫道:“你这是嫌弃我了,是不是?我那里让你生厌了,你就每天想着赶我走,娘亲那边,我还能回得去吗?”
便点头道:“齐都当中,倒也有人策应。”
盗幽道:“说来这位云仙子,也是有情有义,只是云仙子心深似海,霸术无双,别瞧她生得花容月貌,可我每次瞧见她,老是心惊肉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