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将这段笔墨法诀抹去以后,方才有一道笔墨再度闪现脑海,别看这小小一根玉简,却也是煞费苦心,天轻行事,自与别人分歧。
那心法洋洋洒洒,竟有千字,负心多么灵慧,只瞧了一遍,便牢服膺住了。
只是秦忘舒心中虽探到这行字,又怎能往内心去,父帅之仇,那是因仇家不知所综,纵有满身力量,也不知该往那边用去,现在颜西华之仇,倒是仇家清楚,又那里能忍得住。
那秦忘舒虽是胸怀磊落,不谙风月之事,被这纤手握来,心中也是莫名一颤,更是说不出话来。本来是这人间男女如果情动,那就是天劫雷火普通,任他佛法无边,也是弹压不得的。
秦忘舒奇道:“负心怎会晓得?”
秦忘舒见那符文以后,仍有很多灵息,却也来不及探看了,他先埋头修习解符伎俩,足足研习了两个时候,才将许负心唤到身来,伸脱手掌来,掌上青光微放,符文闪动不定。
许负心道:“忘舒,我想送送你?”她先前向以秦将军相称,现在却改了称呼,虽是寻平常常的“忘舒”二字,听来倒是荡气回肠。
二人联袂缓行,步出院去,刚才进这大院,只感觉此院广漠,现在觉来,倒是太促,就恨不得那院子有千百里长才好。
秦忘舒笑道:“你倒算是天轻的知己了。“忙将手掌悄悄拍在许负心的头顶,那符文伴着青光,就将许负心满身罩住。
盗幽道:“此事何消叮咛。”
许负心颤声道:“莫非是天轻留下的解符之法?”
许负心探那笔墨,倒是吃了一惊,只瞧了一眼,泪水就涌将出来,秦忘舒与盗幽吓了一跳,皆叫道:“这是如何了?”
复又想来,本身不过几月寿限,若不能抓紧行动,只怕这仇平生也难报了。
秦忘舒走到她身后,竟感觉心跳如鼓,不敢轰动,许负心转首一笑,就将秦忘舒的右手握住了。二人一起行来,虽常有肌肤相亲之时,但常常都是局势告急,不得不如此,似这般主动联袂相牵,倒是头一遭了。
许负心瞧见这话,面上又是一红,心中嗔道:“亏你细心。“就用天轻厥后所授的体例,将玉简中这段抹去了。
秦忘舒道:“此院虽是宛华公主别院,行事也需谨慎了,你我相见有日,又何必争这几步?
想来莞公主自是崇高雍容,倾国倾城,云天轻艳美无双,人间难逢,但许负心自有出水芙渠之清,深谷仙草之丽。三女真要较来,却也是春兰秋菊,各擅胜场。
眼瞧着就到院门处,许负心偷了下来,低声道:“忘舒,我本是农家无识少女,自遇忘舒,此生方才多姿多彩,纵是现在死了,也是不枉了。负心在此谢过了。”
这就是云天轻夸大,必须比及许负心安然以后,才气翻开玉简的事理了。天轻之智,公然战略深远,一步也未曾错的。
想来如果许负心仍在逃亡途中,存亡难测,那么云天轻必然会施尽手腕,引楚三公子阔别齐都,非比及许负心到了安然地点,云天轻立时感知,便可摆脱楚三公子了。
许负心低头应道:“是。“先行回身,出了房屋。
秦忘舒瞧她神情果断,竟是拗她不过,只好道:“也罢,你送我出了此院,就要立时返来,不成再率性了。”
许负心道:“负心就是晓得,想来天轻,终是不会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