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夜深人静,秦忘舒有无相瞬诀之助,自是走得极快,眨眼间就出了齐都,来到淄水边上。现在他犹是心乱如麻,但瞧那淄水滚滚,尽往东去,绝无回顾之时。心中天然想到,本身一出齐都,就再也不能转头。云天轻虽是机心难测,但对本身与负心实在是情深意重,又怎能不救?颜西华与本身有半帅之谊,此仇又怎能不报?可见人生如逝水,又那里能够转头?
只可惜本身一旦出了齐都,就是刀山火海,若就此承诺,岂不是误了许负心的毕生?半年寿限,弹指而过,空口承诺,误人误已。
正在急行之际,忽见自西北面掠来数道人影,皆是急如风火普通,亦向东南边向疾行,秦忘舒动用灵识一探,本来是三名修士,服色各别,境地亦是分歧,最高者为六级练气士,最低者也是四级境地。
那罡光只能抵住宝贝不成近身,但这道火墙,倒是伤人损宝。只听“扑”地一地,赤凰刀便将那脱手飞剑的修士斩落云端,胸前火墙,则抵住了用心之刺。
那修士窥见土沉珠打来,其速之快,竟不能当,只得翻身跃下青鹤,脚下却还是中了一记,就将一条腿打得断了,那身子就往空中疾沉。
秦忘舒含笑道:“好生地呆在这里,等我返来。”
只一刀,就将齐宝斩落遁器,焦氏兄弟这时刚将法剑取在手中,此中一人大喝一声,法剑脱手斩来,另一人用心便刺。瞧这二人共同不俗,公然不愧是一对兄弟。
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,抓了一把岸上土,顺手洒去,借助土遁之术,缓缓度过淄水,来到对岸的一座密林当中。
秦忘舒就让这乌雀带路,径往东南边向遁去,说来是千里之遥,但在两大神火的催逼之下,又有无相瞬诀加持,那赤凰刀疾去如电,一瞬就是数百丈,千里之路,也不过是三四个时候罢了。
瞧着秦忘舒垂垂消逝在黑夜当中,许负心只感觉身子一晃,竟不能持,伸手扶住院门,缓缓地坐了下来。
此修见势不妙,急将身子转来,就要遁器而逃,但是方才转过身子,就感觉劲风劈面而来,风中灵压强大之极,压得他胸中真玄就是一窒。
秦忘舒精力大振,喜道:“公然就是了,你既建功绩,怎能无赏?我传你一道法诀,或可助你修行无碍。”就将灵虫大修所传法诀择一传授,那乌雀大喜,连连振翅喝彩不已。
秦忘舒将许负心的手紧紧一握,立时回身,大步而去。只因有那么一刻,他竟是心中一软,想要就此留下来,再不去管天下之事,只想伴着负心植花莳花,以消永年。
这赵光灵虽擅近身杀伐,但对这空中祭宝,应对起来,就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了。
秦忘舒喜道:“妙极。”就将遁速略略加快一分,也就是盏茶时分,就与三修于空中相遇了。
厥后屡经厄难,怎堪回顾,这段经历,又怎敢忘怀,是以负心所问之言,本是极轻易答复的。
但负心一腔柔情,又岂能孤负,他将许负心的柔荑紧紧握住,柔声道:“负心,我心中……”
秦忘舒又是惊奇,又是打动,恍然间就回到与许负心相遇之时,当时他被乱军追杀,多么狼狈,又因体内奇火相争,生不如死。唯因有了负心,方将那奇火压抑住了。
秦忘舒暗道:“此修要借此箭传讯,引来人马,妙极,妙极。我这边多挡一人,天简便可减一分压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