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也不催促,他深知青聆脾气,此虫有各式好处,就是天真烂漫,城府不敷。肚中如果有话,那是如何也藏不住的。
秦忘舒晓得青聆虽知人言,平常瞧来,也当作厚交老友,浑然未曾想过他是灵虫之躯,但青毫毕竟是灵虫出世,与本身身为修士的态度分歧。避虫咒如果创制完整,那是天下修士之福,倒是灵虫的大祸了,也难怪青聆方寸大乱。提起虫痴青暝子来,亦是恨得牙痒。
忽听乌云豹一声嘶吼,本来是被一只灵虫咬破了眸子,此豹不辩途径,猛地跳向虫群当中,顿时被灵虫围住。豹背上的刘三奇立时险象环生。
可现在瞧出各种疑点,秦忘舒也就只好再次哑忍了。
青聆道:“也就看这虫痴的灵慧了,我猜他必然藏起一段关头符文,以防别人学了去,但他这段关头符文的威能究竟多强,尚难晓得。不过他这创咒的门路倒是大大仇家。就算他一定能寻到真正的药引,不出十年,必有真正的避虫咒被创制出来,那可就是灵虫的末日到了。”
青聆道:“他在避虫咒上做了手脚也就罢了,那是担忧绝技泄漏。但他赠送别人的丹药,却透露了此人的心机。”
说到这里,揪然不欢。
姬无远嘲笑道:“你这青葫芦又能有多大,我刚才细细算过,自我现身至今,你只收了两三千只罢了。现在这四周有亿万灵虫,两三千只灵虫,不过是我一枪灭虫之数。”
杨明知沉声道:“帝困山被瘴雾锁了多年,山中灵虫久不见人族修士,可不是饥渴之极?这才来势汹汹。”
等他再度深思,忽地恍然。青暝子正面对姬无远说话,自是谨慎翼翼,怎敢稍露苦衷,而按理凡人被敌手这般抢白,必定是心中生恼,青暝子倒是浑若无事,反倒是更加可疑了。
杨明知点头道:“困守在此老是无用,赤甲灵虫毕竟畏水,还是尽早移走的好。”
青聆嘲笑道:“他晓得甚么。那血虫名叫地火虫,与赤甲灵虫虽是边幅不差,倒是两族。彼其间亦不算敦睦,赤甲灵虫就算死绝了,也休想使唤得动地火虫出来一只。”
他初到东穹,又怎能锋芒毕露,三家七宗之争,他也毫不能等闲插手,最明智的行动,就是冷眼旁观,坐观成败。独一的底线就是,保住自家性命,救出许负心,除此以外,则非他才气所及了。
法袍光芒再现,却已是大不如刚才,半晌以后,又将赤甲灵虫攻破一处,法袍多了两道裂纹,固然仍可利用,倒是威能大减了。
只需秦忘舒祭起妙府山居,收起诸修,再请青聆携冰蚀虫脱手,必能杀出一条血路来。
青聆道:“我何必去瞧,这丹药是否能治虫伤且不去实际,但这药中有一方引虫草,那是肯定无疑了,地火虫之以是能从深底深处被唤来,就是这引虫草的香气而至了。”
难不成此番虫难,是这位不起眼的青暝子一手安排,其目标又是如何?
姬无远道:“事急矣,三公子,如果困守此处,只怕我等皆要死在这里了,需得再寻一处湖泊,方能挡住赤甲灵虫。此番灵虫怎地这般势大?”
秦忘舒道:“本来如此,青聆是说,这血虫竟是被这青暝子引来的。不晓得他这般作为,是小我行动,还是有人授意,如果早有安排,这三家七宗之争,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狠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