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取出战刀,将那马房的栅栏斩裂,但也只是放出几匹战马罢了,瞧那战马被拴在一溜栅栏上,若想将战马尽数放出,也不知要放到何时。盗幽见到这很多战马,也是忧愁。
苏仪笑道:“刚才一时忘情,让盗君笑话了,此处不是说话之地,等过了黑水河,再说无妨。”
盗幽在前开路,虽比不得秦忘舒所向无敌,但仗动手中碧月刀锋利非常,谁敢靠近,便有箭来,也被碧月刀尽数挡住了。
秦忘舒本来心中忐忑,现在方知在修士面前,平常士卒竟是不堪一击,他长舒一口气的同时,忖道:“本来仙修之士在平常士卒面前竟是无敌,难怪要对其严加束缚了,只是阿谁林天奇,为何却要插手凡俗间事!他的宗门莫非竟任他清闲!”
秦忘舒回身笑道:“我正愁这战马不肯跟来,不想盗君竟另有妙术。”
细瞧那三人边幅,鲜明就是被盗幽在黑水河边放走的三位楚三公子门客。
盗幽与秦忘舒当然无需骑马,但操纵马匹冲散楚军的确是良策,且苏仪文弱,若无战马,也没法将他带离楚营。
是以他悄悄下了决计,“我修这玄功仙术,只求替父报仇,又怎能恃技伤人?他日若违此誓,定遭天劫。”
秦忘舒不及细想,战刀出鞘,后发而先至,将那黑甲将军刺于刀下,将身只一闪,已来到中军大帐当中。
三王谢客相互瞧了一眼,忽地齐齐上前,手起剑落,就将五名楚军斩于剑下,这三人在盗幽面前几无还手之力,但现在出剑杀人,倒是洁净利落,显出玄功之士的好技艺来。
高个门客又道:“三位出营沿着河岸径向东行,三里以后,必有小舟等待。三位若能安然返回南岸,河岸不杀之恩,就此两清。”
三里路转眼便到,那北岸边公然系着一艘划子,三人仓猝上马登舟,仍与来时普通,盗幽操桨,秦忘舒掌舵。不消半晌,小舟已到河中间了,岸边楚军虽是赶了来,也只能望河兴叹。
盗幽笑道:“自该成全。“碧月刀只闪了两闪,三刀几近并成一刀,只是在秦忘舒瞧来,还是略略有些慢了,是以能瞧出两道刀影。
高个门客道:“出中军大帐西行百步,就是军中马房,几位若想冲出大营,非得马匹代步不成。且放出马房中的战马,亦可冲散楚军,保护三位突围。”
楚军既不敢靠近三人,又不肯退后,两边保持着一段奥妙的间隔,就在这时,马房中的大群战马跟从着盗幽冲将出来。本来盗幽擅于相马,所骑乘的战马,恰是一匹头马。
苏仪闻言色动,忙道:“林飞熊被我刺了一刀,只怕也活不成了,且被三名玄功之士护着,这楚营中有十余万兵将,又到那里去找他?”
高个门客道:“盗君,我三人既在帐中,身上若无伤损,只怕需求遭人思疑了,还请盗君成全。”
这时换成盗幽在前,秦忘舒护着苏仪在后,盗幽所骑的头马非得冲在最前,其他马匹方肯跟上的,而不管那战马如何高大,仆人是谁,在这头马面前,也只能附首贴首,毫不敢超出甚马半步。
想到这里,心中悲忿之极,但刚才想谋刺林飞熊的动机,倒是垂垂的燃烧了。既知林天奇所行之事分歧天理,本身若还是覆他前辄,岂不是错上加错?
阵中一名将军将手中红旗一挥,前排的盾牌手齐齐蹲了下来,亮出一排箭手来,枝枝羽箭,对准了秦忘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