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知这人间诸种仙魔道术,皆源自真龙,真龙一出世便晓得人间万法,不然又怎能算得上万物之灵,怎能高高在上?
忽听许负心幽幽叹了一声,道:“这声音听来,竟像似忘舒哥哥。”面色就是一喜,忽又点头苦笑道:“不想那魔风如此短长,竟让我神思昏乱了,忘舒哥哥怎会来此。”
秦忘舒先前是替许负心担忧,心中虽是难过,却被这担忧掩了去,现在担忧既去,伤感顿生。本身竟连许负心都斗不过,又怎能护得她全面?想起来本身不远万里,冲破重重险阻而来,在许负心眼中,竟是一个笑话了。
秦忘舒咬牙道:“既是如此,忘舒可就献丑了。”
许负心龙目乍睁之际,目中便是一喜,但很快就规复如常,淡淡隧道:“公然是忘舒哥哥来了。”
人常道人族为万物之灵,实在那不过是人族自大,真要与龙族比拟,人族之寒微,不过是草芥罢了,秦忘舒在许负心面宿世出白卑之念,也属当然了。
秦忘舒叹道:“罢了,负心化龙以后,修为公然一日千里,既然北海水族之死皆是负心本意。那么这个负心,毫不是我熟谙的负心了。本来这人间有两个负心,我竟是找错人了。”
秦忘舒听到这里,不由的身躯剧震,若果若许负心所言,真龙万法不侵,小小的厌胜之术,又怎能影响到她。这般说来,北海很多水族之死,竟是许负心自家的主张了。
他缓缓道:“负心,你不在北海,怎会来到这里?”
秦忘舒暗叫道:“龙诀之妙,竟强大如此,我所修诸般妙术,在负心面前涓滴阐扬不得,只凭这手腕,我本日已难胜他了。”
若还是保持着昔日的朴素之心,那反是咄咄怪事。
许负心面色一沉,好似罩了层严霜普通,道:“忘舒哥哥,我有告急大事,实不必与你胶葛,你刚才说道,我若前去莽荒海,那非得踏着你的尸身不成,这话你公然说过?”
纤手再次一拂,那玉指当中龙诀飞舞,又将秦忘舒这式魔诀化为无形,那赤凰刀又重了三分,秦忘舒拿捏不住,几欲脱手飞去了。
本来秦忘舒被许负心目光一扫,竟生出自惭形秽之感,想那秦忘舒脾气亦是傲岸,便与外洋诸多金仙大士相处,也感觉处之泰然,哪知本日与许负心相逢,却生出寒微如灰尘之感来。
他强抑心中不快,道:“负心,你身边那位七目神君绝非好人,此人动用厌胜之术,悄悄将你逼迫,不但令你脾气大变,亦会让你对他昂首贴耳,你想来,北海无数大修死于你手,这莫非亦是你的本心。”
秦忘舒怒极反笑,道:“本来负心亦知‘绝情’二字。”
手中赤凰刀蓦地一动,就向许负心斩去,此刀动用“玄斩”二字真言,的是非同小可,但秦忘舒心中对许负心的手腕并无掌控,是以也只是出了三分力罢了。
秦忘舒绝望之极,亦伤感之极,当初云天轻负他欺他,贰心中虽是气愤,却未曾难过,只因云天轻本就滑头无双,霸术百变。但许负心在贰心目中,原是嫡亲至厚,如同本身的姐妹手足普通,哪知本日,却遭礼遇若此。
许负心还是淡淡地瞧着秦忘舒,神情既不算如何冰冷,但实在没有靠近之意,口中道:“忘舒哥哥,你另有甚么本领,尽管使出来瞧来。”
此番态度,绝非许负心真脾气,可见那厌胜之术实在害人之不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