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奇道:“楚三公子究竟给了你们甚么好处,你等竟甘愿受死,也不敢说他半个‘不’字。”
秦忘舒冷眼观瞧,心中已然稀有,忽地将手一招,将黑衣人弃下的那只铁轮招到面前来,提刀将这铁轮斩成两半,对灰衣人道:“你若想活命,就立时阔别此处,若再被我撞见,这铁火轮就是你的了局。”
秦忘舒刚才一刀杀了黑衣人,那是恼那黑衣人贪婪不敷,胸口肝火不息,现在杀了一人后,反倒是心中踌躇起来。那人就算妄图精卫,罪该万死,可本身生为仙修之士,此人如何也伤不到本身的,本身顺手将他杀了,此性命可就挽不返来了,也断绝了此人的改过之路。
太一神火公然比凤火快很多了,哪消半晌,顺儿就用手一指,道:“哥哥,火线那座荒石岭就是我家洞府了。”
秦忘舒笑道:“你是怕那些恶人寻你师父的费事吗?不错,在我在此,毫不会让人欺负你家师父。”
披发修士道:“此雀当然是不能让它逃了去,但三公子的闲事更是要紧。”
灰衣人公然强抑欢乐,道:“此人身材高大,却生得精瘦,虽瞧不出年事来,总也有五六十岁了。是了,此人额间有缕白发,如银似雪,倒也极是好认的。”
他正要收敛遁火,往向荒石岭上落去,哪知云中忽地射来一道金光,劈脸盖顶向秦忘舒身上打来。秦忘舒身子吃紧一坠,好似断了线的鹞子普通,就吃紧坠进山谷中去了。
脑海中想起刚才那位胖大和尚来,此人莫非与这灰衣人也是一起?
又想到人间恶人极多,可谓杀不堪杀,这人间莫非除了杀伐以外,就没有第二个别例,让人改过改过?
秦忘舒往下瞧去,只见此处诸岭皆是白雪皑皑,唯独这座荒石岭上不见积雪,他稍一沉吟,便知此中妙处,看来这荒石岭下必有地火了。想起邹公亦精望气之术,此次归去后,定要向他好好请教。
灰衣人一言不发,只是点头。
秦忘舒灵识在身,自是明察秋毫,灰衣人的各种神情,尽被他瞧在眼中,他暗道:“此人传闻我要趟浑水,反倒心中甚喜,这么说来,楚三公子派来的这些人中,必有仙修之士,能压抑得住我了,我如果就此一走了之,此人反倒是没法报仇。”
顺儿几近要哭将出来,道:“哥哥,这些人关键我师父,我该如何办?我原也不晓得师父就是欧冶子。”
灰衣人道:“此人原名不知,目前叫甚么欧冶子,若论冶炼之精,等闲器修大士也是比不上的,此人的手腕,可谓是化腐朽为奇异。别人得了天材地宝炼成神兵利刃,那是不敷为奇,可此人却能将平平无奇的资材,打形成无双利器。现在楚国要向大陈进兵,武库的兵器都是积年打造,已是不堪用了,三公子便想请此人去楚都督造兵器,以应战事。”
秦忘舒嘲笑道:“你这是本身找死,再被我撞见,又怎能饶了你。”将顺儿揽在怀中,御刀便行,顺儿虽是惊骇,却一言不发,身子却在颤抖,牙齿格格撞个不断。
顺儿点头道:“师父的心机,我可想不明白。不过师父常说,这人间的诸多行当,也没个凹凸之分,就算是至贱的谋生,也总要有人做的,打铁冶炼虽是卑贱辛苦,世人倒是用得着的。师父又常说,仙仙中的器修之术当然是好,却要耗尽人间的奇珍奇宝,上等资材,对人间百姓实无一点好处。更因为争夺奇材异宝,惹下血光之灾。倒不如苦心研讨冶炼中的玄奥,若能将那浅显的材质炼成佳器,才算是对先人有好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