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帐门处坐着一名青衣女子,正挑开帐帘一角,借着帐外营火映照这光引线补衣,秦忘舒既晓得是一名女子,又怎敢细探。正要将灵识收回,忽见一人仓促走到帐前,低声说了几句。
五德始终说另一个结论,就是国之将兴,必有吉祥,秦忘舒对这个观点,当然也只能是姑妄听之。
好不轻易挨到夜深时分,秦忘舒这才悄悄出谷,燕谷百姓早就安睡,天然不轰动一人,就此离了燕谷,向大陈国进发。
秦忘舒忍不住猎奇,再向这枝黑甲军一一探去,猛地探到一缕气味非常熟谙,凝神再探,不由暗道:“本来是大陈马明轸,此人领兵超出燕境,那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,若被燕国人晓得的,结果严峻。却不知马明轸的目标又是谁,竟值得马明轸甘冒奇险。”
邹公去了半日,秦忘舒还是闷闷不乐,直到天气将暮,这才回转地府清算一应物事。他在燕谷五年,炼出符牌数百,读书百卷,现在将这些符牌书卷一古脑地装进物藏当中,比及清算伏贴,精卫忽从袖中飞出,朝着他鸣叫不已,明显甚是欢乐。
精卫经这五年修行,身形虽是长大了一些,却也有限,瞧来不过是七寸大小。不过此时的精卫,已非雏雀娇憨之貌,雀目当中暗蕴杀气,一对利爪破空有声。虽是仍然漂亮出众,却已是一只凶禽。
秦忘舒虽常听邹公提及五德始终说,只因这等学说高深莫测,云里雾里的,分歧他的脾气,也是过耳就忘,那里能往内心去,倒是五德始终说中的始于土而终究水的结论,让他想起本身的归藏经。
本来是不肯管的事,既见着旧敌马明轸,秦忘舒心中不免就有些偏疼,晋军五年前那场大败,虽不能说是马明轸的错误,但若想让秦忘舒心中就此不存芥蒂,那也是绝无能够。
秦忘舒心中一叹,道:“邹公将去矣。”
虽是如此,心中毕竟猎奇,是以就将遁速慢了下来,更用盗家仙术掩去了灵息,就停在空中观瞧。
邹公哈哈大笑道:“秦兄,看来学这法术倒也有些好处,起码能替别人省下纸笔之费。”
这一夜正行间,忽见脚下闪出几点星火来,秦忘舒动用灵识一探,才晓得有人宿营于山野当中,探其数量,也就是三五十人罢了。
那女子微微点头,亦在低声道:“就算来了千军万马,也不能惊扰到公主安睡。你等留在这里,我去瞧瞧。”
精卫会心,口中立时止啼,却不肯再回到袖中去了,还是立于秦忘舒的左肩。
精卫脾气好斗,美满是因为此雀初生之时就见着血光杀伐,这也是天数使然,幸亏秦忘舒这五年来严加训导,精卫对他已是令出法随,毫不会有一丝违背的。
幸亏这两年二人的境地虽无多大进益,却也各有收成,秦忘舒除了冶炼之术外,对《五观正宗》《天泽七术初修》两卷已是参悟大成,将这两大仙宗的初级神通修了个精熟,也算是大有收成。至于邹公的法术之说,秦忘舒也只是方才入门。倒是望气之学因与探宝炼器有关,秦忘舒自是兴趣极浓,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青之势。
邹公的《五德书》大抵靠近完成,只剩下堪误清算罢了。五德始终说乃是邹公允生心血所凝。此学说的粗心,是说天下局势胜负转换,亦合着五行之变。始于土而终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