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听墨圣如许说来,也缓了口气,稍抑胸中肝火,道:“墨圣,这分魂口吐真言,倒也不错。只是他恶息盈胸,野心勃勃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当初秦忘舒能创出这妙神指来,当然是机遇偶合,得益于六合洪炉中的妙火,但妙神指的诸般法诀,倒是秦忘舒自创。
墨圣道:“这也是修行的难处,那私心恶念与身倶来,怎能等闲消得?需知在浑沌大战当中,若忘我心,便无活路,乱世当中,亦是如此。”
墨圣话音刚落,就见一名麻衣修士拂开佛光,施施但是来,那修士道骨清奇,法相寂静,上前合什道:“佛祖座下弟子了然,因闻墨圣秦道友来此,故来相会,以结佛缘。”
秦忘舒道:“分魂,我本是你的仆人,若无我,便无你,你若杀了我,对你有何好处。”
墨圣道:“大难将至,秦小友一心力挽狂澜,不知要面对多少劲敌,天仙大成境地虽是不弱了,但与人间大能比拟,毕竟还是弱了很多。如有分魂为助,秦小友方能与天下大能周旋。岂可因一敝而摭百利?依我瞧来,便要重炼分魂,也需比及大难以后,天下大定之时。”
是以那墨圣虽是面带笑容,实在已有七分勉强了。
墨圣哈哈一笑道:“一人智短,多人智长。现在这个地点,乃是西域佛土,多是的高超之士,放眼瞧去,皆是灵慧之人。若想补全一道法诀,岂不是轻易之极。”
墨圣道:“那顾氏老祖的本意的确如此,这人间最尴尬破的便是七情六欲,私心恶念,若能将这诸般恶念归于分魂当中,那本体天然清正,修为进益无碍。到时只需将分魂顺手诛灭了,再炼一魂,不但对世人无碍 ,对本身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。”
秦忘舒喝道:“世人一饮一啄,莫非天定,那仙界名位已满,你要和谁争?”
秦忘舒道:“我细细想来,留着这分魂,毕竟是一大隐患,不如就此收杀了他,也免得我日日担忧。”
墨圣道:“那顾氏老祖既舍不得诛灭分魂,回炉重修,又担忧分魂强大以后,必将反噬,这才亡羊补牢,想出各种挽救的体例来,只可惜那分魂炼制之术,从根上就是不正,亡羊补牢,亦是勉强支吾罢了。比及顾氏先人传承此术,一来是六合法例不断窜改,二来是顾氏弟子良莠不齐,传承之时不免缺东少西,这也使分魂之术形成现在这类窘境了。”
墨圣微微一笑道:“无妨。”身子竟是一动不动,对灵偶的凌厉杀招竟是视而不见。
分魂傲然道:“你我并非是没出处的,只恨你甘于平淡,你我竟活着间冷静无闻,若不杀了你,何时才有我出头之日。”
而有了这道分魂,本身便多了很多手腕,哪怕势单力薄,也可勉强周旋,如果逞强灭了这分魂,当然能够免除很多后患,但一旦遭受大敌,却只好束手就擒,那心中志向如何得以完成?
秦忘舒晓得墨圣是高超之士,灵偶之术更是天下无双,这番话说出来,必有玄机。转念一想,已知其故,那分魂直言不讳,大违常理,莫非墨圣在灵偶中早有安排,令那灵偶不得不将实言相告?
秦忘舒叹道:“原是为了去除恶念私心,哪知到头来还是被私心恶念所误。”
秦忘舒道:“既是如此,我也不去修甚么补全之术,就学那顾氏老祖初志,将那分魂重新炼过也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