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支支吾吾,怎能说得出口,可身为仆人,原有教诲灵侍之责,想了半晌方道:“精卫,报酬万物之灵,与灵禽灵兽大不不异,而最大的分歧,便在于有七情六欲。这女子所修功法,正可激七情而引六欲,如果我表情大乱,又如何与她脱手。”
精卫见仆人这般慎重,也不敢怠慢,细细想了一回,道:“那秃顶修士常言道,现在这仙修心法,与昔日分歧,可没那么轻易修了。不但要修法诀妙术,更要修心,学了一套法诀,定要与去修这与法诀相共同的六合至理,不然就是劳而无功,就算借助外力勉强修成,也必然要酿出大祸的。心法,心法,如果偶然,哪来的法。”
秦忘舒暗道:“这位水麒麟必定是善于慑魂之术了,修士见到,如何不惊?”恐怕精卫扯得远了,说出不尴不尬的话来,忙问道:“你只说那几句真言究竟何来,有何用处。”
按理说以邹公的学问,本该能瞧出端倪来,但正因为邹公学问更大,瞧心法中的劝止之言,一望便知,那就更不会往内心去了。
是以修士若想有寸进,就需细细体悟六合苦心,特别是修了杀伐之术,对修士要求更是严苛了。秦忘舒先行修行,只拣那法诀妙术去练,反将这最首要的六合的丁宁放在一边,那天然是事倍而功半,修了五年,也是无功。
精卫道:“其他修士深怕了水麒麟,偏有一名秃顶修士反要去寻她,此修倒也古怪,逢人便要说法,我见他行动古怪,跟了此修几日,就将他常说的真言记着了,听这秃顶修士说,只需常常念这几句真言,便不会怕了水麒麟。”
精卫道:“精卫在外洋多年,遇着大能无数,但不管如何的大能,如果提到‘水麒麟’三字,必然是闻之色变,精卫至今还是百思不得其解。现在细细想来,倒与仆人遇见云女人一事模糊仿佛。”
秦忘舒奇道:“你那里学来的真言,又安知能平抑表情?”
现在他再回想起诸般心法,体味公然与先前分歧,本来他所得的几部心法,每修一术,老是异化着几句劝人行事的事理,或是说六合慈悲,或是说民气向善。只因这等的言语经常见到,好似须生常谈,语意又极是浅近,是以他修行之时怎会在乎,又感觉这些大事理说来有趣,心中又早是明白,更加未曾往内心去了。
秦忘舒喃喃念叨:“如果偶然,哪来的法,如果偶然,哪来的法。“几次念了七八遍,好似痴了普通。
秦忘舒哑然发笑道:“精卫,我当你得来的是如何的妙术,本来不过是六如真言,这真言大家皆知,有何希奇之处?”
秦忘舒听到此言,身心皆震,忙道:“精卫,那秃顶修士还说了甚么,你一字不漏,都对我说出来。”
又比如世人乞贷,那借主必然会立下字据,说好光阴好还,你若不肯立下字据,谁敢把钱借你?而修这仙修之术,也是一样的事理了。
但是不等秦忘舒胸中这口浊气完整吐出,一道寒光直直落将下来,耳中传来云天轻的笑声:“小哥哥,速将《五观正宗》还来!”
那灵息在体内冲撞了数个时候,已打通七十二重楼,冲遍三百六十处灵脉,蓦地间感觉一口气味充塞胸口,就忍不住要高呼长啸一声。
正在这时,涌泉穴中灵气如潮,就向气海中急灌而来,秦忘舒不敢粗心,乃运心法,调气味,以不急不徐之心,将灵气引入灵根,复转真玄,散之于四肢百骸。那真玄仍如潮涌,便几次地冲涤灵根,洗刷灵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