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拿不到凶手,也不好就此分开,便在赵翠娥家中小住。

刘晓一刀一条蛇,那些斩断的残肢断尾,在地上回旋卷曲,虽死犹生。

捕快不屑瞟一眼,花草不都姹紫嫣红,这老婶子这么主动,想必与那人积怨颇深。

“官爷,张瘸子大早晨不在家中歇着,鬼鬼祟祟上后山,必然是找苏浅浅阿谁死丫头去了。她未婚有子,就不是甚么本分的人!整日里勾勾搭搭,定是她害了张瘸子。”

拍拍屁股起家,也是时候归去复命了。

俄然,夜色中传来一声惨叫。

甚么苏浅浅,姨浅浅的,刘晓只晓得,再这么下去,他就该去找孟婆讨一碗汤!

有的说苏浅浅是九天玄女下凡,稍稍施法就耍得县衙狗腿子晕头转向,有的说县衙之人触怒了山神,亦有人云,是张瘸子怨灵作怪……

领头的着了帽冠,听赵翠娥口若悬河报告,

至于那张瘸子,了无人证物证,定个出错坠崖又能如何?

那处繁花,却还是难以触及。

她眸光黯然了几分,出工回了洞中,期盼着云宝入梦。

富强的枝叶飒飒作响,刘晓打头一瘸一拐地爬升下山,部下一个个哪敢多呆半晌,仓猝尾随逃离。

赵翠娥已是哈腰驼背,四肢瘫软,就像在地上匍匐的蛆虫。

山路还算平坦,走了又走,日头当空到落日西下……

当然,一无所获。

尖叫声此起彼伏。

“我带路,我带路!”赵翠娥小跑上前,巴不得将苏浅浅当即押进大狱。

竹叶青,银环蛇……

赵翠娥见捕快们在山脚下四周张望,却没有进山的意义,淤青的大饼脸暴露一抹心疼。

直到天光大亮才惊觉,他们就在进山的羊肠小道上,泥地上足迹摞足迹,不厚交来回回踩了多少遍!

“啊——”

杀了只猪崽子,整天吃得满嘴流油!

要命的是,夜中山林起了空濛雾气,东南西北分不清。

软糯的童音,听得赵翠娥想哭,她只想当个透明人,如何这不利孩子又返来了!

刘晓也不是不作为,白日里总要调派一两人去山头转悠一遭。

而刀疤男身侧,那位穿戴堇色衣裳,金玉束冠,郎艳独绝的,莫非是苏浅浅的奸夫?

这时二人身后的肩舆里,一只肥胖的爪子悄悄掀起轿帘一角,紧接着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。

咬牙从袖子里拿出碎银子塞进领头的刘捕快手里,文绉绉隧道:“乡里乡亲的,常日里皆是小打小闹,那里想到会出性命!官爷不辞辛苦来我们村,一点情意还请笑纳。”

他嘲笑一声,继而往前……

毒物似获得呼唤,冬眠而出。

他阴沉着脸,“莫要聒噪!回村庄!”

莫不成真要接苏浅浅那贱蹄子?

完了!全完了!

村头佟掌柜兴建牌坊,挡了视野,一个拐角,赵翠娥就撞了个两眼冒青光。

若云宝在,定欢畅地上蹿下跳……

再往上看——

赵翠娥扯着嗓子喊,一双眼充满了红血丝。

苏浅浅拄着锄头直起腰,拧眉听了半晌,山林月明星稀,清幽非常。

定睛一瞧,是一身坚固甲胄。

梦中苦涩,却苦了陷入迷魂阵中的世人。

妇人脚程如何能撵上长年驰驱的捕快,目睹下落下一大段,赵翠娥干脆卷起裙摆,埋头小跑……

刘晓捏了捏银子的棱角,手腕一动,悄无声气地把银子塞进怀中,“哥几个,去探探真假!”

捕快们也不是没想过脱身,当认识到困在林中,他们沿途退避,谁知,绕了几圈又回到了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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