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含烟同江琉莹几近同一时候入宫,她还记得初度见面时,前任朱雀堂主罗百长问她叫甚么,她眨眨眼睛,说:“江琉莹。”
听到这句,江琉莹的笑意便更稠密了,只盯着她看,不说话。
乱葬岗里尸横遍野,分外苦楚,氛围中另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陈年血腥味,混着尸臭一齐,呛人咽鼻。她绕过一堆一堆的尸身,终究来到一颗槐树下。
接连来的阴霾气候让人非常沉闷,细雨接连飘了数日,今晚更异化了片片雪花,全部子月群岛都覆盖在一片阴霾当中,一如重冥教的明天普通,令人茫然无措。
七年前,武林正教十大门派于十月合力围攻重冥教子月群岛,致重冥教教宫主白秋寒佳耦去世,教众溃败,退守群岛要地玉竹峰,自此偃旗息鼓,在江湖上绝迹。
七年以后的现在,现在的重冥教,再不复昔日的光辉,而此中的阴暗和血腥,却十倍于畴前。
“现在,也就只要我还记取你了。”江琉莹梦话呢喃,听来似真似幻。
柳含烟一点头,决定不去想这些难过的事,本日是年三十夜,理应最是欢娱,与往年普通,统统的上位者皆会在玉竹峰上齐聚一堂,一同守岁,她天然也要去陪酒。
与此同时,比之玉竹峰上的欢歌笑语,热烈不凡,山下的乱葬岗就显得尤其冷僻。
她便是红楼中的教习嬷嬷江琉莹,专门卖力调/教初来乍到不懂情面油滑的女子。
可现在呢?
红楼中的女人,一个二个皆是肤白貌美,唇红齿白的美人,看一眼便让民气痒难耐,惹得宫中很多上位之人竞相来此。到了夜里,他们便经常从后门出入,至于出来干了些甚么活动,大师心知肚明,只是明面上不点破罢了,而罗玉桓的形象仿佛成了一个残暴又会拍马屁的老鸨子。
江琉莹沉默了一阵,便脱手将生果祭品摆放好,随后拿出羊毫,悉心描画那些已经有些褪了色的笔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