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他用手拱了拱初九,叮咛道:“你从速先下去给老管家开门,我随后就下来了。”
微醺的海风下,富强的海港上帆竿林立,舳舻相接,千帆竞发。大唐帝国的东方第一港口上,不但停靠着大唐的商船,还逗留着外洋藩邦各国前来大唐贸易的商船,真有一番“招来外洋蛮夷贾,涨海声中万国商”的乱世情状。
海上丝绸之路?一带一起?
泉州湾,刺桐港。
他在醒过来的顷刻,他几乎都以为本身不是本身。
屋顶上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,只见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人,身穿半袖翻领褐袍衫,头戴乌青幞头,正双手抱膝地坐在屋顶红瓦上。
一处雅榕遮荫的青砖红瓦小院中,青衣小厮初九起了个大早,便仓促跑到了二公子的卧房中,谁知又是扑了空。
崔耕来不及搀扶,又见老管家嘭嘭嘭连磕三个响头,嘶声裂肺地哀嚎道:“二公子,三娘趁着您不在清源县城的日子,暗通府内账房管事方铭兼并了崔家的家业,祖宗留下的宅邸没了,崔家三代攒下来的酒坊和三百亩良田,也都十足没了……”
说到这儿,初九看了眼有些神采恍忽的崔耕,提示道:“您别老惦记公孙大师了,她跟您不是一起人。并且老爷活着的时候但是帮你定过一门婚事,就是清源城东曹家。现在曹家的家底和名誉但是比我们崔家殷厚,如果你在泉州府跟人争风妒忌的事儿传到曹家,引来曹家人……”
相反,他脑筋里又多了很多很多他之前没有遇见过的事儿。
当崔耕也从上边下来,初九已经开了院门将老管家迎出院里。
”哪有那么多万一?“
这些梦仿佛弹指一刹时的事儿,又像是经历过几个世纪普通冗长,但在梦中产生统统的统统,都事无大小的紧紧嵌入他的脑海当中,挥之不去,就仿佛是他本身切身经历了普通。
呼~
他不由悄悄猜忌,该不是昏睡三个月健忘了好些事儿?
直至三个月前的一场画舫剑舞中,他醉酒鼓起与人负气,出错落入湖中,足足昏睡了三个月。
“爱谁谁~~曹家又能拿我如何?”
贩子十洲人,海上万国商。
崔耕印象里,老管家是个做事慢条斯理又认死理的人,明天能从清源县赶了泉州府,并且这般孔殷火燎,悄悄猜度,莫不是家中出事儿了?
崔耕脑海中一时候尽是公孙大师的身影,随即问开初九:“小九儿,前日我让你去探听公孙大师的芳踪,你可曾探听过了?”
城南,金鱼巷。
“不不不~”崔耕摇了点头,道,“我是说大海很远很远的另一端,离我们大唐非常远非常远的处所……”
“二公子,老奴无能,老奴有罪啊!”
崔耕非常绝望地转头望着北方,低声感喟道:“没想到昏睡三个月,便物是人非了。唉……像公孙大师如许的美人儿,名动长安,引来无数风骚才子追捧,那只是迟早之事罢了。初九啊,你看下我们另有多少川资,要不……”
这声音崔耕听着耳熟,而初九更熟。
俄然,院门响起一阵短促混乱的打门声,紧接着,有人在门外大声疾呼:“初九,初九,快些开门,我,我要见二郎!”
蝶梦庄周?
说着话的工夫,初九已经从院中的旮瘩角落里找来竹梯架起,然后谨慎翼翼地爬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