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向台子西侧端坐的崔耕又报了抱拳。两人早有默契,崔耕见机起家站了起来,也冲在场诸人抱了一下拳头,笑道: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在场诸位都是些品酒妙手,还请大师多多品鉴,对我们家这木兰春酒多多提些贵重定见才是。”
梅姬方铭暗中篡占崔氏产业之事,在清源县的坊间早已不是甚么隐蔽,只是碍于宋温在县衙里的位置,没有广为传播罢了。田文昆好歹也是买卖场面上的人,天然晓得此中的来龙去脉。
这时,梅姬见着宋温压住了场,更是对劲失色,冲着崔耕遥遥喊道:“二郎啊,你看,没人再和三娘我争价了,半贯钱一坛酒,场中约莫有三百坛摆布。合着也有一百五十贯了。够你吃喝玩乐一阵子了。如何,我们啥时候交割一下?钱货两讫,三娘绝对不会白占二郎你半文钱滴!”
崔耕听着这些人的叫价,脑袋都快蒙了,敢情一个个看似穿得这么朴实寒酸,豪情都是藏富的主儿啊。他不但感慨,俺们大唐的商贾们,实在是太有钱了。
对于宋温的不请自来,他脑海里刹时千回百转,诸多动机在心中跌宕起伏。
狗日的!
田文昆之以是答允他出面,广邀清源县的酒坊食肆店主掌柜赴会,是因为他承诺过田文昆,这三百坛木兰春酒中,会以之前协商的代价匀给他一百坛。
随即,崔耕将此中的短长干系一一阐发给了田文昆挺听。
此时他见着没人和本身竞价,脸上隐有得色,自发已经胜券在握。正要走出人群,朝崔耕号召去,俄然某个角落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木兰春酒,我们方氏酒坊,出价半贯钱一坛,十足都要了!”
一架车马从街口处缓缓朝着醉仙楼方向驶来,方铭一脸讪媚地模样,跟着马车一起小跑着。
”那能如何办?“
这个时候,醉仙楼的园地里已经整齐码放着足足三百坛的木兰春,全数泥封着,坛上贴着红纸黑字的酒名木兰春。
薛松年是个夺目的买卖人,他晓得这批木兰春酒的代价,别看本身叫到五十贯一坛,但只要十足把这统统酒囤在手中,那就是孤品,那就是奇货可居。到时候送到泉州府城,送到岭南,乃至送到富庶的江浙路一带来卖,他都能卖到天价去!
谁知他们发明崔耕竟然没有半点气愤,而是笑眯眯地站了起来,乐道:“三娘,你疯了吧?我没说这批酒要卖啊!”
他再财大气粗,又如何敢跟宋温争酒?莫非他不想在清源县安身开酒坊了?
此时的梅姬,则是不由地嘴角翘起一抹弧笑,端倪间掩不住对劲之色。
“比真金还真!”崔耕面带沉色,一字一句顿道。
“不但不卖,还要送酒?”
薛松年竟然出价到了五十贯钱一坛酒,合着一斤酒已经喊到了五贯钱,足足五千枚开元通宝啊。这尼玛是喝酒,还是喝钱啊?
“十贯钱一坛?你们德裕酒坊就这点出息?我出价十五贯一坛!”
”呵呵,只要宋温一日在清源县,你感觉我们躲得了月朔,还能躲得了十五?“
这时候,薛氏酒坊的薛松年遥遥站起,一脸鄙夷地看着曹天焦,然后竖起五根手指,财大气粗地喊道:“五十贯钱一坛,这木兰春酒,我薛氏酒坊,十足要了!”
崔耕必定地点头说道:“必须必!”
方铭已经恬不知耻到了极致,这木兰烧明显就是崔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,现在他们鸠占鹊巢以后,也已经将这木兰烧当作了本身家的招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