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礼听完崔耕的打算以后,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,踌躇道:“可彭泰是我的朋友,我这么做仿佛有些不刻薄哩!算不算背信弃义啊?”
还是名单上阿谁泉州府林三郎?
约莫行进了有一个时候多的路程,停在了一处罚岔道口位置。
委实令人费解!
那会是谁?
苏有田这话让二娘立马又刷到了足足的存在感,当即面露忧色,冲崔耕摆摆手道:“二郎你且回房安息,明日我们再出发回清源。”
倒是茂伯一见崔耕返来,一边安排初九将苏家备的礼品送回房中,一边将崔耕引到小院一角,道:“二郎,你昨日交代之事,老奴都办好了。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店主掌柜都告诉了,他们都承诺两天后一早会随我们一道前去仙潭村,到时一起见证薛松年他们干得那些个龌蹉事。”
费解!
翌日朝晨,崔耕和二娘跟苏有田道了别,筹办出发返回清源县。
彭泰和苏大郎?不像!从苏大郎刚才的表示来看,这两人本就是想搭伙挣银子的,那里会这么傻?
“不过茂伯且宽解,”崔耕道,“苏家在莆田略驰名誉,苏老爷已经承诺我,不但苏大郎到时候会在现场共同我们,并且他们也会请莆田县衙的徐捕头亲身带队出马,前去仙潭村摧毁造假酒坊,缉拿薛松年一干人等。莆田县衙可不是宋温能够说了算的处所。届时,人证物证俱在,任凭薛松年梅姬他们能量再大,此次就算不把牢底坐穿,恐怕也会被剥了此后行商贩酒的资格了。”
三辆骡车在前,四五顶肩舆在后,披着薄薄晨雾出了清源县西门,朝着仙潭村的方向进发。
荡子转头金不换,夫君和公公他们如果在泉下有知,也该瞑目了!
……
茂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,有些游移道:“不过我们真的不报官?如果有清源县衙的人在场,那结果会不会更好些?”
看着崔耕谈笑间淡定安闲,举手投足间胜券在握的模样,再看看苏大郎一副猴急毛躁的模样,苏有田老爷子心中不由得感慨,都是商二代,差异咋就那么大哩?
嘀咕完,人已经走远,不顾却没有回房,而是朝着宅外的方向奔去。崔耕估摸,这小子应当又是约哪个狐朋狗友过夜糊口去了。
明府是唐朝对县令的尊称。中县县令为正七品朝请郎,而上县县令倒是从六品的奉议郎,这品秩上就输了一大截。
不过走出前堂大门,却闻声苏大郎小声嘀咕了一嘴:“狗日的,这造假酒一事儿就我们几小我晓得,崔二郎这小子是上哪儿晓得得这般清楚的?竟然连假酒窝点就在仙潭村如此埋没之事都晓得,真是见鬼了!”
这时,崔耕让小九叫停了前边的骡车,一旁的田文昆不解,问道:“少店主,停下来何为?干脆一鼓作气,直接冲进村里抓他们个现形得了!”
不过苏大郎这顺嘴一嘀咕,却在崔耕的内心炸了一声响!
带侧重重的迷惑,崔耕回到了房中,稍稍吃了点苏家下人送来的糕点垫了垫肚子,加上明天赶路太急有些疲累,便早早上榻睡了觉。
两人回到周溪坊时,已是中午。
也不像啊,因为将假酒出货到泉州府之事就是此人在一手筹办,也没传闻曹家和泉州林家有甚么干系啊,他将动静泄漏给曹月婵图甚么?
苏有田唔了一声,看着天气有些晚了,便安排崔耕和二娘今晚住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