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!千万不可!
世人进了县衙,穿过仪门、正门数进厅堂,这才到了县衙内宅。
刚一坐下,宋廉蓦地抚额,道:“瞧老夫这记性,几乎忘了董彦所托。崔二郎,你且上来!”
谁知宋廉和沈拓的话,却在宋暖和崔耕的心中掀起了天大的波澜。
不过看宋温那死人脸他就不爽,就算县尉这事儿真没戏,他现在也要恶心恶心宋温,起码能过把瘾不是,当即嘴角一扬,不屑道:“你如何就晓得老子没戏?万一有戏呢?那你岂不是要气得一头撞死在这墙上了?”
不过当他将董彦的手札看下来以后,他的脸上竟也闪现了莫名笑状。
倒是宋廉身边的郭贵郭公公凑过甚去,对宋廉低声提示了下:“长史大人,处所政事本不该奴婢掺杂,不过容奴婢提示您一句,这长安的来大人和索大人但是跟奴婢再三交代,将他们的话必然要带给您来着。”
花厅中。
“咦?也对!”
好家伙,还真是内有乾坤六合大!
崔耕见他越是气得张牙舞爪,越是高兴,越是解气,乐道:“哈哈,住你娘的嘴,我偏不!”
院中栽满了郁郁葱葱的小树,天井处摆置着两口大缸,缸里养着几尾胡泽义常日抚玩的金鱼。院不大,除了一处花厅以外,便只要摆布三间房。这个小院是胡泽义在非办公时候最喜好呆的处所,花厅拿来接待他感觉比较首要和高贵的客人,至于那几间房,则是用来午间小憩或闲暇看书之用。
崔耕又是二皮脸般地冲着宋温笑虐道:“嘿嘿,姓宋的,你别不信,清源县尉一职,老子还真有戏!”
我大唐哪本法规中写着,答应商贾退隐?历朝历代,哪家朝廷是答应卑贱的商贾退隐为官的?
别看他是清源酒坊的少店主,现在兜里也趁儿钱,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占地之广的连庄院落。哪怕是他念念不忘被篡占走的崔氏两进祖宅跟这一比,的确就不敷看,不是一个层次的!
再者说了,他崔耕再如何不懂大唐宦海,也晓得那里有商贾凭着献御酒便能够入仕的?大唐压根儿就没有贩子的入宦路子!
说罢,胡泽义转头看了眼宋温,宋温啪地一下蓦地起家,朝着堂上宋廉和胡泽义方向狠狠地躬身拜了一下,道:“蒙诸位大人如此抬爱,学…门生惶恐至极!”
堂首两座的位置天然是宋廉和内典引郭公公,一个是在场合有人中品秩最高的正六品泉州府衙长史,一个是从长安远道而来口衔圣命,代表着朝廷的七品内侍。
这时,宋廉看向胡泽义,请手道:“胡县令,你乃清源县令,此番又得朝廷嘉奖封赏,我想这清源县尉的替补人选,少不了你来保举一二了!”
这个清源县尉一职,必然是我宋温的!
两人这回倒是很有默契,这从退出花厅到书房当中,都没有吱声说话,各自舒展着眉头,书房中的氛围多了几分凝肃。
就连崔耕,都坐了下来。不过他跟宋温,一个是商贾之身,一个杂流小吏,全部堂屋中就数他俩的身份最难堪,要功名没功名,要官身没官身的。哥俩斗得你死我活,不过这回倒是报酬一样了,只能敬陪末座。
幸亏这时,一向冷冷酷淡,把脸拉得比驴还长的沈拓吭声道:“长史大人,下官有个发起。现在宋户曹和崔少店主都在此堂屋中,我们当着他们二人面谈此人选,未免有些难堪。不如先让他们二位避一避嫌,在场诸位也好畅所欲言不是?”